水红丝帕掠过鸾鸟纹路,忽然被冰凉的指尖攥住。
"等了九十七年。
"玉石相击般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我的小新娘。
"转身撞进雪色广袖里,青年垂着毛绒狐耳笑,眼尾朱砂痣艳如凝血。
他腕间红绳系着的铜钱,与我颈间祖传厌胜钱严丝合缝。
"云谏。
"他接住我碰落的烛台,指尖蓝焰倏忽点燃灯芯,"六岁时你叫我小狐狸哥哥。
"记忆突然翻涌。
六岁梅雨季,雪衣少年曾拭去我鼻尖墙灰,往我掌心塞海棠酥。
原来那些朦胧画面不是臆想。
云谏说要按古礼报恩。
卯时用尾巴卷着我梳妆,辰时缠着腰肢去开铺门,申时在露台教我观星。
每当我被檀香熏出泪,他总要变朵蓝绣球簪在鬓角。
"挽挽今日碰了三个客人的手。
"他研磨朱砂突然开口,墨尾烦躁地扫落宣纸。
药材铺掌柜来送当归时,确实搭过脉。
刚要解释,唇上压来微凉触感。
云谏舔去我嘴角梨膏糖渣,犬齿在颈侧流连:"好想用尾巴把你裹成茧。
"中元夜暴雨倾盆,库房青瓷罐摔碎时,整条巷的灯笼应声俱灭。
云谏披散长发出现,瞳孔缩成竖线,九尾炸成雪色瀑布。
他半跪舔舐我掌心伤口,温柔得令人发颤:"谁伤的你?
"琉璃碎片在他咒语中化作星子,凝成脚链锁住我踝间。
"是我不小心。
"我揉他发顶哄,却瞥见他尾尖缠着我幼时的绣球发绳——原来这些年,他悄悄收着我每缕断发、每颗乳牙。
惊见渡劫文书那夜,露台蓝绣球全数转红。
云谏转身时带落漫天星子,眼尾红得像哭过:"妖与人相恋要遭天谴。
"我咬住他喉结轻笑:"那便撕了天幕当喜服。
"他忽然抖出描金婚书,癸亥年沈氏女与云氏子的生辰,正是我转世之期。
"你七岁打翻胭脂哭湿我三条尾巴,八岁发烧时攥着我尾尖喊娘亲。
"他变出鎏金妆奁,里头的桃花胭脂香如往昔,"这些岁岁年年,我都在。
"大婚那日春雨如丝。
云谏现出原形,九尾缠着花轿绕巷九圈,所过处海棠尽放。
合卺酒里混着他指尖血:"喝了这杯,千年万年都跑不掉。
"我反咬他锁骨留痕:"正合我意。
"喜帕下瞥见那把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