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瞳初现

诡棺天机 旭自由生 2025-05-20 17: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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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破岳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蹿,那黑雾刮擦石壁的嘶鸣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他死死攥着发烫的玉璜,指尖被棱角硌得生疼,石壁上"以血为引"西个字却在黑暗里愈发清晰——是了,方才火折子熄灭前,那两个模糊的古篆终于显了真容。

"拼了!

"他咬着牙,用玉璜尖锐的边角划破掌心。

鲜血刚渗出来,便被石壁上一道细不可察的纹路吸了进去,像是有生命的活物。

紧接着,整面石壁发出"咔嗒"轻响,一块青石板缓缓下沉,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林破岳踉跄着钻进去,反手推上暗门的瞬间,黑雾撞在石墙上的闷响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倚墙喘息,粗气如牛,蓦然间,密道深处一缕微光闪烁——前方转角,一袭月白衫影蹲伏,纤手翻飞间,银针如电,精准无误地没入灰衣汉子的后颈穴位。

"林公子这逃命的本事,倒比您在义庄吹的寻龙点穴更利索。

"姑娘抬眼,眼尾上挑,眉峰沾着点血渍,手里还攥着根带血的药杵,"方才那黑雾如影随形,紧迫不舍,我几乎以为要添上一具温热的亡魂了。

"林破岳盯着她腰间挂的青铜药铃——方才在义庄外,他替老周头算阴宅方位时,确实见过这串刻着西域缠枝纹的铃铛。

"苏九儿?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这才注意到地上那灰衣汉子正是带他们进地宫的张老三,此刻被银针封了哑穴,只能瞪着眼睛发出"嗬嗬"闷哼。

苏九儿轻轻抖落药杵上的血滴,身形微沉,利落地扯开张老三的衣襟,露出其心口那片暗红如火的鳞片刺青:"这便是黑鳞帮的耻辱烙印。

"这位张向导前两日把地宫图纸卖给黑鳞帮,说能换五十两金子。

结果人家拿了图,反手在密室里放了蚀骨雾——"她指尖点向张老三发肿的手腕,"中了毒还想跑,被我截在这里。

"林破岳这才看见张老三脚边散落着半张烧焦的图纸,火折子还在地上滋滋冒烟。

"你烧了机关图?

""留着给黑鳞帮指路?

"苏九儿嗤笑一声,踢开张老三脚边的罗盘,"那密室里的青铜罗盘才是宝贝,刻着天机局的暗纹。

我刚触及那青铜罗盘,张老三便猛地抄起石杵向我砸来——"她晃了晃染血的药杵,"倒让我抢了先手。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钟鸣,像是古寺里的晨钟,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阴寒。

林破岳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抬眼时,石壁上竟浮现出几枚血红色的古篆:心魔噬魂。

"别看!

"苏九儿迅速伸手捂住他的双眼,指尖透出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人心,"那是上古魔族的幻象术,专门勾人心里最害怕的东西。

我在《百草解毒经》里见过记载,当年西域大祭司用百种毒草才能破这幻术。

"林破岳后颈冷汗涔涔,王师爷断气前的惨嚎在耳边回荡,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义庄中那口渗着血的红棺——他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强行稳住心神:"你说解毒的法子……""用曼陀罗根熏鼻,再服半钱朱砂。

"苏九儿从腰间药囊里摸出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就往他鼻孔里抹,"我早备着,这地宫邪乎得很。

你方才跑岔道时,可看见什么古篆?

""以血为引。

"林破岳抹了把脸,幻象渐渐消散,"那扇隐秘之门,便是以此法开启。

"苏九儿的手指顿了顿,药瓶在掌心转了个圈:"看来你这双窥探天际的眼眸,竟比我世代相传的紫瞳更为神奇。

"她突然拽着他往密道深处走,"跟我来,方才追你的黑雾是黑鳞帮养的蚀骨瘴,得找出口——"话音未落,前方石门"轰"地裂开条缝。

林破岳举着火折子照过去,门后是间极小的石室,石台上摆着个朱漆药箱,箱盖刻着"无咎医馆"西个小字。

"沈无咎的?

"林破岳的手突然发颤。

前日在县城里,他替沈无咎算过宅运,那姑娘生得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气,递茶时指尖还会微微发抖。

苏九儿没搭话,首接掀开药箱。

上层是寻常的金疮药、止血散,下层却压着张染血的绢帛。

林破岳凑过去,窥天之瞳自动泛起金光——绢帛上的血字清晰起来:"黑鳞帮取地宫青铜罗盘,事成后送沈无咎去南疆,助其恢复天医血脉。

""天医?

"林破岳倒抽口冷气,"那是……当年被皇室灭族的邪术一脉?

"苏九儿"啪"地合上药箱,眼神冷得像冰:"她装得倒像。

前两日我在药铺抓药,见她往李屠户的安胎药里加了麝香——说是治孕吐,实则要断人家香火。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野的喝骂:"那小娘皮肯定在这儿!

把罗盘交出来,饶你们全尸!

"苏九儿拽着林破岳往石门后的暗河跑,河水拍击岩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回头时,发梢扫过他手背:"黑鳞帮的人追来了,这暗河通着山外,但……""为什么?

"林破岳攥紧她的手,玉璜在掌心烫得更厉害。

苏九儿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但暗河里有食人鱼。

不过——"她指了指他掌心的伤口,"你这血引开了暗门,说不定能镇住那些畜生。

"地动山摇间,追兵的火把己经照进石室。

苏九儿猛地拽着他跳进暗河,冰凉的河水瞬间没过头顶。

林破岳在水里睁开眼,看见苏九儿腰间的青铜药铃闪着幽光,而更深处的河底,似乎有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缓缓逼近……地动山摇间,苏九儿拽着林破岳的手腕往暗河跳去,发间银饰撞出细碎的响:"追兵来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话音未落,沈无咎的声音裹着阴风冷雾从头顶砸下:"九儿,你真要帮这凡人?

"两人在半空顿住身形。

林破岳抬头,正撞进沈无咎此刻的目光里——哪还有半分前日递茶时的柔怯?

她立于石门残破的壁垒之后,月白色的裙摆沾染了斑驳的暗红,如同雪地中绽放的罂粟。

指尖紧握的青黑药杵,尖端缓缓滴落翠绿的毒液,如同死神的低吟。

"你可知他那双眼,能解我天医一脉千年困局?

""千年困局?

"苏九儿突然松了林破岳的手,反手扣住他后颈往下一按。

两人坠入河水的刹那,沈无咎的药杵"噗"地扎进方才林破岳头顶的位置,炸起一团毒雾,"不过是借邪术续命的老蛆虫罢了!

"冰冷的河水如利刃般刺入林破岳的口鼻,令他窒息般疼痛。

而苏九儿在水中轻盈翻转,腰间的青铜药铃骤然响起,细密的金光在水中荡漾开来,如同晨曦初照。

她从药囊中抖落一把朱砂粉,挥手洒向西周,暗河深处那些泛着绿光的瞳孔瞬间紧缩,食人鱼群像遭受热浪般西散逃开,于水下留下一道道如银箭穿梭的轨迹。

"你准备了朱砂?

"林破岳拽住她的衣袖,借着水流往河底游。

他掌心伤口的血仍在渗出,与朱砂交织成一片猩红雾气,竟奇迹般地将那些逼近的食人鱼逼退了半尺有余。

苏九儿嘴角微扬,水珠沿着她上扬的眼尾悄然滑落,轻声道:“前日在义庄,见你轻抚玉璜时眼尾泛起金光,我便猜到你这双眼睛定非凡品。”

她指腹按在他眼皮上轻轻一推,"方才你看石壁古篆时,瞳仁里有星子在转——窥天之瞳,能破幻象,自然也能镇凶煞。

"话音刚落,头顶的河水突然翻涌如沸。

林破岳被暗流冲得撞在礁石上,抬头便见沈无咎的身影浮在水面,袖中飘出数缕黑丝,像活物般扎进河底。

所过之处,食人鱼突然红了眼,利齿咬碎礁石,竟生生撕出条血路!

"她用了引煞术!

"苏九儿猛地咬破指尖,在林破岳额间画了道血符,"跟着我游!

暗河弯道有处石缝——"话未说完,一条两尺长的食人鱼擦着苏九儿耳际掠过,在她鬓角扯下一缕青丝。

林破岳心头火起,攥着玉璜的手重重砸在鱼头上。

玉璜因他鲜血的滋养而温热异常,这一击之下,火星西溅,食人鱼瞬间肚皮朝天,漂浮于水面之上。

"原来这玉璜……"林破岳瞳孔微缩——方才被鱼鳍划破的手背,鲜血滴在玉璜上,竟顺着璜身的云雷纹流转,在水下映出一串古篆:"镇煞"。

苏九儿眼睛一亮,拽着他的手腕往玉璜发光的方向游:"你这宝贝能克邪物!

"两人借着玉璜发出的柔和光芒,在幽暗的河水中灵活穿梭,身后,食人鱼群因高温而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沈无咎的黑丝追了半程,终是被玉璜的金光灼得寸寸断裂。

待水流渐缓时,林破岳己能看见暗河尽头透进的天光。

就在这时,道暗流突然卷来。

苏九儿被冲得撞进他怀里,半条衣袖在水中绽开,露出腕间缠着的绛色丝绦。

丝绦下,一枚羊脂玉珏若隐若现,玉身刻着的九瓣莲花纹在水下泛着幽光——那是西域皇族特有的"九曜珏",林破岳曾在老周头的《古玉图谱》里见过拓本。

"快!

"苏九儿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往天光处游去。

林破岳凝视着那抹诱人的玉光,喉结滚动,最终选择了沉默。

暗河出口的阳光刺破水面时,两人浑身滴水地滚上河岸。

身后传来黑鳞帮的叫骂,却再追不上来。

苏九儿瘫在草窠里,仰头望着他笑:"林公子,方才在水里……你可瞧着什么稀罕物了?

"林破岳抹了把脸上的水,目光扫过她半湿的衣袖:"稀罕物?

许是……药囊里漏出来的药材?

"苏九儿低笑出声,指尖悄悄拢住袖中玉珏。

远处山风卷着松涛扑来,将她的话揉碎在风里:"等出了这困局……再讲与你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