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假难辨
她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瞳孔中却跳动着两点猩红鬼火。
远处青铜鼎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鼎身铭文与护心镜碎片共振发光将整座大殿映照成幽蓝色。
系统！
快兑换焚天业火！
李元在识海疯狂大叫，二十枚灵石瞬间化作赤红火种。
苏师姐突然尖啸，冰晶手臂寸寸崩裂无数黑蛇从裂纹中涌出。
李元怀中的护心镜自动飞起，镜面"慎用道消"西字血痕突然蠕动，化作西道锁链缠住黑蛇。
咔嚓！
青铜鼎身裂纹骤现，鼎口喷出滔天黑雾。
李元咬破舌尖喷出业火，火舌却在触及黑雾时急速冻结。
苏师姐残破的身躯突然浮空，胸口三块轮回镜碎片组成倒悬的三角，与护心镜碎片形成微妙呼应。
"蠢货！
那是九幽冥气！
"苏师姐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雄浑，冰晶碎裂后露出的竟是具布满咒文的骷髅，"快用你带的阳火！
"话音未落，她骷髅眼眶里跃出两点金焰。
与李元业火交融成紫金色火焰。
黑雾中传来凄厉嘶吼！
青铜鼎轰然炸开。
鼎内蜷缩着条百丈长的九首巨蟒，每颗蛇头都衔着半截玄水宗弟子的尸骸。
李元腕上护心镜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三百年前，正是这九幽冥蟒吞噬了玄水宗历代掌门！
紫金火焰熊熊燃烧，九首冥蟒鳞片剥落处露出森白骨茬。
李元突然感觉体内灵力倒流，护心镜碎片在空中拼合出星图，竟将众人拉入奇异空间。
“这是...三百年前的玄水宗？”
李元望着空中悬浮的青铜鼎，鼎中倒影分明是此刻正在战斗的自己。
苏师姐的骷髅身躯突然透明化，显出其中飘渺的虚影——那是个身着月白道袍的年轻女子。
“当年我强行启动护山大阵，反被陈涛用轮回镜困住。”
虚影女子指尖轻点，空中浮现血色记忆：少年李元（原身）正将某物交给护法长老，“你看，你前世就留了后手...”系统突然疯狂闪烁检测到时空悖论，建议立即使用时光锚点（需500灵石）。
李元盯着记忆中的原身，发现对方腰间挂着与他相同的储物戒！
两个时空的青铜鼎突然同时震颤，九首冥蟒的第九个头颅竟在两界裂缝中缓缓成型。
“快烧了那个鼎！”
苏师姐虚影突然凝实，月白道袍无风自动。
李元会意，将全部灵石碾碎成粉洒向虚空。
紫金火焰顺着因果线蔓延，两个时空的青铜鼎同时燃起冲天烈焰。
九幽冥蟒发出震天哀嚎，七颗蛇头接连炸成血雾。
最后两颗蛇头突然融合成三眼魔首，冥火凝成的黑刀劈向李元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护心镜碎片突然插入地面，慎用道消血痕化作太极图。
李元只觉左手冰冷右手炽热，低头发现左手结着冰霜，右手缠绕业火。
“原来如此...”他突然明悟，苏师姐的冰魄与自己的业火正是阴阳道消之钥。
双掌交叠推出，冰火太极图撞上魔刀，迸发的光芒竟让九幽冥蟒显化出真身那赫然是放大版的护心镜！
"不可能！
你怎会同时驾驭生死法则！
"魔首发出陈涛的惨叫，镜面裂痕中涌出滔天怨气。
李元胸前突然浮现新的系统提示：检测到轮回镜核心推荐使用乾坤置换（需1000灵石）他咬牙捏碎最后三枚灵石，镜中世界突然天翻地覆。
当光芒消散，李元发现自己站在完好无损的玄水宗大殿。
苏师姐正在给外门弟子授课，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乌黑的青丝上。
唯有他手中多出的半块护心镜提醒着方才的恶战，镜背新增的"道消"二字正在渗出新鲜血迹。
李元在温泉池中运功疗伤，池底铺满的中品灵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窗外忽然传来杂役弟子的惊呼：“不好了！
护山大阵的阵眼石全碎了！”
他猛然睁眼，望见天际北斗七星中有两颗星辰泛着血光系统突然弹出红色弹窗：警告！
检测到九幽同化，宿主肉身己被魔气侵染37%。
他撩起衣袖，小臂竟浮现出与陈涛相同的青色咒纹！
"法克系统！
查探灵石消耗记录！
"李元调出数据栏，发现昨夜激战时竟莫名消耗了1340枚灵石。
更诡异的是，储物戒里突然多出块刻着"慎用道消"的青铜残片这与他手中护心镜的断口完全吻合！
"“老祖执法堂在地牢发现...”弟子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来，腰间玉牌闪过诡异红光。
“嗯？
这是？”
李元瞳孔骤缩，那玉牌纹路竟与陈涛的血色玉牌如出一辙！
他跟着弟子冲进地牢，只见铁壁上用血画满扭曲符咒，正中位置嵌着半块轮回镜碎片。
"叮！
系统突然强制弹出充值界面：检测到跨时空因果污染，推荐开启天道特许通道（需10000灵石）。
李元盯着界面上跳动的"因果污染度：89%桀桀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小师弟，这么快就忘记师姐了？
"油纸伞轻旋落地，苏师姐的素白裙裾不染尘埃。
她指尖捏着的正是李元在地牢见到的轮回镜碎片月光下隐约可见镜片中有数百张面孔闪动。
“现在信了？
玄水宗上下早被做成活阵眼...”她突然扯下面皮，露出下方跳动的黑色血管。
“窝靠”李元后退半步，系统疯狂报警：检测到千面伪装，目标真实身份为九幽冥蟒第七化身（金丹巅峰）他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扯开衣襟胸口咒纹正与苏师姐皮下血管形成完美对称！
"三百年前你逃过轮回镜诛杀，如今倒学会借壳重生。
"李元捏碎所有灵石，业火在掌心凝成剑形。
苏师姐却娇笑转身，裙摆扫过之处，地砖爬满血色咒文：“笨弟弟，你以为谁在帮你？
若无我刻意引导，你怎能拿到完整的护心镜？”
青铜残片突然从李元怀中飞出，与苏师姐手中的轮回镜碎片拼合。
整座玄水宗剧烈震动，护山大阵的阵眼石纷纷浮空，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慎用道消"血字。
系统突然切换成猩红界面：检测到本源污染，宿主是否确认开启天道特许？
剩余灵石：9枚李元盯着仅剩的九枚灵石，突然想起护心镜背面的血痕。
他狠狠咬破手指涂在石面，灵石突然迸发刺目金光。
苏师姐突然尖叫着后退，轮回镜表面的人脸开始溃烂："不可能！
你怎敢用道消血誓..."叮！
系统界面突然扭曲成漩涡，九枚灵石化作九道锁链捆住轮回镜。
玄水宗地底传来巨龙般的咆哮，二十八根盘龙柱应声而起，柱身缠绕的竟是缩小版的九幽冥蟒！
李元只觉神魂离体，在识海看见自己跪在青铜鼎前画面赫然是护心镜记录的三百年前“原来如此...”他突然明悟，真正的护心镜一首在自己识海。
那些灵石消耗记录、突然出现的玉牌、甚至苏师姐的千面伪装，都是镜中残留意志设下的考验。
他并指划破眉心，精血滴在最后一块阵眼石的"慎用道消"血痕上。
天地倒转的刹那，李元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挥剑有持木剑斩妖的少年，有握玉简悟道的青年，更有脚踏星河的谪仙每个他都对着镜中斩出相同轨迹的剑气。
当第九道剑光汇聚时，轮回镜突然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
晨光穿透云层时，玄水宗护山大阵终于完整亮起。
李元瘫坐在大殿废墟中，手中护心镜只剩光滑的铜框。
系统界面彻底消失前弹出最后提示：检测到本源复苏，宿主正式继承玄水宗第十九代传承。
"老祖！
山门外有个乞丐说..."弟子的话戛然而止李元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护山大阵的光幕外，浑身焦黑的陈涛正疯狂拍打结界。
让他震惊的是，老魔每拍一次，身上就会掉下块冰晶——那分明是苏师姐的躯体“不可能啊...我明明斩灭了他的真魂！”
李元突然发现护心镜铜框内侧刻着细小铭文：“因果轮回处，真假自成空”陈涛突然转头咧嘴一笑，焦黑皮肤下露出苏师姐的面容："桀桀桀小子，你以为赢的是谁？
"护山大阵突然剧烈波动，阵眼石上的"慎用道消"血痕开始流动。
李元望着铜镜倒影中另一个自己，突然大笑起来。
他抬起左手结冰霜，右手燃业火，两步踏出阵外："哈哈哈哈既然分不***假..."剑光照亮玄水宗牌匾时，护心镜铜框"啪嗒"落地。
里面嵌着的最后半块轮回镜碎片上，映出两个背靠背的身影一个披着冰晶铠甲，一个缠绕业火纹路。
山风卷起铜框滚下山崖，惊起林间栖息的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