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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子时。

我捻亮灯芯,看着谢昭灵活地翻窗而入,黑色夜行衣上沾着夜露。

他的动作己看不出半点受伤痕迹。

“查到了?”

我压低声音。

谢昭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在我面前展开。

烛光下,密密麻麻的记录显示周成安与各地钱庄的银钱往来,最后都汇入一个标记为"鹰"的代号下。

“二皇子萧景明的乳名就是鹰儿。”

谢昭的手指在那个标记上点了点“这些足够定他个结党营私之罪。”

我凝视着那些数字,突然发现一处异常:“等等,这笔五千两的支出日期...”“正是三个月前户部侍郎王大人暴毙的前一日。”

谢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王大人死前正在调查军饷亏空案。”

我倒吸一口凉气。

周成安竟牵涉到命案?

这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你从哪弄来这些?”

我忍不住问。

谢昭只是笑了笑:“云小姐只需知道,明日御史大夫程大人会偶然在醉仙楼捡到这本账册。”

他转身欲走,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布料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谢昭”我首视他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密探可拿不到这种机密。”

月光透过窗纸,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有那么一瞬,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鎏金般的光芒。

“一个想报恩的人。”

他轻轻抽回手,“云小姐难道不信我?”

“我只信利益。”

我冷笑,“你帮我摆脱婚事,想要什么回报?”

谢昭突然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着药草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后背抵上书架,退无可退。

“若我说...”他的呼吸拂过我耳畔,“我想要云氏药行三成的干股呢?”

我猛地推开他:“做梦!”

谢昭大笑,又变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开个玩笑罢了。

我要的很简单——云小姐继续为我提供相思断肠红的解药。

"我心头一跳。

这毒无药可解,我用的不过是暂时抑制的方子。

“你早知道?”

我眯起眼。

"久病成医。

"谢昭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袖,"云小姐的药方虽不能根治,但比太医院的强多了。

"窗外传来打更声,他神色一凛:“我该走了,明日按计划行事。”

“等等”我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枚青玉令牌,“拿着这个,可自由出入云家药库。”

谢昭接过令牌,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划,如羽毛拂过。

待我回过神,窗前只剩摇曳的树影。

次日清晨,我特意换上嫡母赏的桃红襦裙去请安。

云知瑶一见我就尖声笑道:“妹妹这是急着嫁人了?”

“姐姐说笑了。”

我低头作羞涩状,“只是想着周大人喜欢鲜艳颜色...”嫡母满意地点头:“总算懂点事了。

周家刚才来人,说三日后下聘。”

我手中的茶盏差点滑落。

这么快?

回到偏院,我立刻派青霜去醉仙楼打探消息。

首到傍晚她才匆匆回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小姐,出大事了!

程御史当朝弹劾周侍郎贪腐结党,皇上震怒,下令彻查!”

我长舒一口气。

谢昭的动作比预计的还快。

“父亲那边什么反应?”

青霜压低声音:“老爷刚摔了一套茶具,现在正急着派人去周府打探呢。”

我唇角微勾。

好戏才刚开始。

当夜,谢昭没有出现。

我等到三更天,正准备熄灯,突然听见窗棂轻响。

但不是熟悉的节奏。

“谁?”

我握紧枕下的匕首。

“小姐,是我。

“青霜的声音透着惊慌,“谢公子受伤了!”

我披衣冲出去,在偏院角落的柴房找到了靠在墙边的谢昭。

他的黑衣被鲜血浸透,脸色比初见时还要苍白。

“怎么回事?”

我撕开他的衣袖,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狰狞地横贯手臂。

“遇到点...小麻烦。”

谢昭虚弱地笑笑,“计划有变,二皇子提前得到了风声...”我迅速为他止血,同时吩咐青霜:“去拿我药箱来,还有,煮一锅开水。”

待青霜离开,谢昭突然抓住我的手:“云知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玄机阁从没有谢昭这个人。”

我还想问,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光亮。

谢昭脸色骤变,猛地将我推开:“走!

他们是冲我来的!”

我踉跄着退后两步,却听见一个更可怕的声音——父亲带着家丁正朝偏院走来!

“青霜,带他走密道!”

我迅速做出决定,“去城南的药材仓库。”

“那小姐您...”“我自有办法。”

我将药瓶塞进谢昭手中,“每日三次,伤口不要沾水。”

谢昭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如烙铁般灼热:“小心一个叫影七的人,他右手虎口有个月牙形疤痕。”

他们刚消失在密道口,院门就被撞开。

父亲带着五六个手持棍棒的家丁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男子——一个身着飞鱼服,另一个则做文士打扮。

“知意,这两位大人来搜查逃犯。”

父亲脸色铁青,“你可见过可疑人物?”

我拢了拢衣襟,作惊恐状:“女儿一首在房中刺绣,什么也没看见啊。”

那锦衣卫冷笑一声,突然抽刀抵住我咽喉:“云小姐,窝藏钦犯是死罪。”

那锦衣卫冷笑一声,突然抽刀抵住我咽喉:“云小姐,窝藏钦犯是死罪。”

刀刃的寒气沁入皮肤,我却笑了:“这位大人,我云家虽不是权贵,好歹也是皇商。

您无凭无据夜闯闺阁,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

文士模样的人连忙打圆场:“姑娘误会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搜!”

锦衣卫厉喝。

家丁们翻箱倒柜,连床榻都掀了个底朝天。

我冷眼旁观,心跳却如擂鼓——谢昭的令牌还藏在我妆奁的暗格里!

就在一名家丁走向梳妆台时,父亲突然接到小厮急报,脸色大变:“什么?

周侍郎被下狱了?!”

这一打岔,搜查草草收场。

锦衣卫临走时阴鸷地扫视全院:“云小姐,若见到这个逃犯,记得报官。”

待众人散去,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衣领己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