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
让一让！
"一道亮蓝色闪电劈开人群——保时捷911以一个近乎嚣张的漂移甩进校门，惊起一片惊呼。
车门弹开的瞬间，***版球鞋踏地，程朗甩了甩被风吹乱的刘海，腕表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呼——差一分钟！
"他拎着书包冲向教学楼，却在拐角处撞上一道沉默的影子。
"啊！
"自行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上的少年单脚撑地，修长的手指稳住了摇晃的车把，但书包却不堪重负地吐出一地书本。
"对不起对不起！
"程朗蹲下去，指尖碰到一本《高等数学》，封面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让他挑了挑眉。
抬头时，他撞进了一双寒潭般的眼睛——那少年鼻梁高挺，唇线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洗得发白的校服裹着清瘦的身形，像一尊被时光打磨过的希腊雕塑。
"看路。
"三个字，冷得能结冰。
等程朗回过神，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融进晨光里。
"哇哦，"他摸了摸鼻子，"够带劲。
"高三(7)班的喧闹在林老师拍手时戛然而止。
"这位是顾威同学，从一中实验班转来的。
""顾威？！
"教室后排炸开窃窃私语，"去年物理竞赛满分那个？
""听说他拒绝了清华保送..."程朗猛地抬头。
昨晚父亲餐桌上说的话突然回响在耳边："老顾家的孩子要转去你们学校...他父亲是厂里最好的工程师..."门口的光线被一道身影切断。
顾威走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刻下两个力透纸背的字。
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却化不开他周身的寒意。
"程朗旁边有空位。
"林老师话音未落，程朗已经咧开嘴角："缘分啊，自行车骑士。
"顾威连眼皮都没抬，安静地拿出课本。
那本《量子物理导论》的扉页上，印着一中图书馆的印章——被粗暴地划了两道黑线。
下课铃响，程朗戳了戳新同桌的手肘："早上那事，请你喝奶茶赔罪？
"他故意把声音压得低沉，像分享一个秘密。
"不需要。
"顾威的笔尖在纸上洇开一个小墨点。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