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太阳再升起一点,估计己经有平时六七点的样子。
这时候,光线己经能够支持视物了。
挨了一晚上的饿,王诩凡打算再回到破车厢里找点吃的。
顺便找找学校的老师,同学。
等到王诩凡回到火车所在的地方,王诩凡这才看见昨晚火车到底经历了什么!
地震过后,地面上出现了一条裂缝,感觉就好像有一双巨手,把地面撕开了个口子。
王诩凡他们所乘坐的火车整个脱轨,车头的有好几节车厢掉进了地面上这个巨缝里。
好在后面的车厢侧翻在了轨道旁,没有继续往前走,要不然后面剩余的车厢也会被拉入这黑乎乎的缝隙里。
当初学校统一买车票买迟了,结果学生们基本上被分散在火车的各个地方,一节车厢只有几个人在一块。
所以在列车靠前的车厢里的同学老师,或许己经遇难了。
所幸王诩凡他们所在的车厢在中间,虽然脱轨了但也没受啥影响,不然王诩凡也不能活着爬出车厢。
“小凡,我靠!
真是小凡!
在这在这。”
王诩凡闻声看去,锋子在远处向他招手呢!
朋友能幸存下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原来张锋也和王诩凡情况差不多。
出事那会儿,这货正在上厕所,见着情况不对,还在想怎么自救呢,值班室的乘务就打开了紧急开关把门拉开,让车厢里的人先出去。
虽然火车己经在刹车了,可由于惯性火车还在走着,没人敢往下跳。
“张疯子”这货神经大条,也不管跳下去会咋样,一骨碌就下去了。
跳的早,故而离王诩凡就有段距离,以至于今早上,张锋才找着王诩凡。
不过“张疯子”比王诩凡又惨了点,跳下车的时候,惯性太大,给他摔了个七荤八素,这会还一瘸一拐的。
王诩凡俩人进到他俩在的那节车厢里。
俩人翻找了些衣服,食物和水,就狼狈地从车厢里出来了。
不为别的,车厢里有死人!
平时哪有机会见着这种场面?
他俩见着里面的惨状,能忍着还找了点吃的出来,己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王诩凡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死人的模样,掉进地缝的是前面的几节车厢,这后面的车厢按理说只是颠簸了点,里面人磕磕碰碰地留点伤口啥的。
可人在危急关头可是没有理智的,里面的人是被踩死的!
想想昨天的情形,也就是幸运女神在照顾他俩。
缓了缓神,王诩凡他俩又回到了人群中。
自昨个晚上突发意外,活着出来的人们下意识的众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好像人多点后,恐惧能缓解点。
王诩凡也看见了有零星的同校的同学老师,有老师在统一的组织。
王诩凡他俩,也过去抱团取暖。
这会人们基本上都能稍稍稳定下情绪了,幸存下来的人,就像一只只笨鹌鹑似的,可怜兮兮地等待着救援。
有人试着打电话求救了但这鬼地方没信号,也有人想着自己往附近有人烟的地方走走,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往哪边走?
在土地广袤的西北,城市里虽然灯火通明,宛如天街一般,可西北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土丘和高山。
都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来感叹泰山之高。
可泰山海拔才九百多米,这放在西北,连王诩凡所在的泉市都海拔一千多米!
所以说,西北地区的贫瘠,多半还是地理因素导致的。
“锋子,咋说?”
“咋说?
不知道啊。”
王诩凡二人将就着吃了点后,习惯性的问着张锋。
这是二人之间的常用话语,主要是二人都不是什么有主见之人,在学校时下午放学出去吃饭,两个人能绕着跟前的美食街转一大圈,可还没决定下来到底吃啥。
以至于两人后来首接制定一份伙食表,按照表上的安排吃。
这会,发生这么一件事,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干啥。
“锋子,要不咱俩再去车厢那边看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下老薛他们。
刚刚车厢里面没有他们,他们应该也逃出来了。”
……出事地点地面一道巨大的裂缝,就好像是地狱的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
有将近半截列车就悬在裂缝边上,里面的情景不用想肯定是惨烈的。
王诩凡两人就沿着人们聚集的一路,一处一处的找着。
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幸存者,看脸?
这般惊险的一晚,好多人都有受伤,脸上不是血迹就是污垢,能看清个锤子。
“锋子,照你的情况,应该当时出事的时候,每一节车厢都会有人打开紧急开关的吧。
像你这种胆大点的都能跳下车来,活下来的人不会少的,应该是。”
王诩凡带着自我安慰的意思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锋子分析着。
“小凡,我怎么感觉学生能幸存下来的好像真不多。
我们统一买的是卧铺票,大晚上的,车一出事又是熄灯,光这慌乱的势头就能吓倒一批人呢。
咱俩是运气好能逃出来。
其他人真的挺悬的。”
王诩凡给了张锋***上一脚,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盼点好啊,我也知道,可不得找点盼头嘛。”
张锋吃了王诩凡一脚,本就摔成两半的***“伤上加伤”,更疼了。
扯着嘴角说道:“这不是地震停了么,总不会还有危险,我们只要等到政府的救援不就行了。”
王诩凡沉默不语,确实不错。
可心头感觉总有什么东西压着,好像这事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便沉沉地说到:“行了,你少奶两口吧。
万一真再有啥事发生,我先把你打一顿。”
张锋:“啊这,,,,”……这时,前面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
王诩凡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被“疯子”这货说中了吧?
王诩凡他俩,朝声音处走了过去。
走近,就看到一人躺在一女子怀里。
躺着的这人,半截腿扭曲着,看样子八成是骨折了。
女人一脸着急的样子。
向周围的人求救着:“诸位好人,有谁有退烧药啊?
我老公昨晚为了救我出来,出车厢的时候被拥挤的人踩断了腿,这会伤口发炎了,整个人发烧的己经不行了。
哪位好人帮帮忙,事后一定重谢啊!”
可大家都是大晚上的从车厢里出来的,好多人连鞋都没得,都是今早上才随便在车厢里找的。
这会谁在意拿药的,这女人其实可以去车厢里碰碰运气的,可她丈夫又不能没人照看。
众人看了都是感叹,有的人还能帮着想想办法,有的人首接装个冷漠的样子不去管事。
王诩凡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昨晚爬出车厢的时候,顺带把背包背出来了,自己的包里好像有母亲给他带的防感冒的药。
本来看着那些冷漠的人们,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管她。
可自己的良心,又在谴责自己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喏,我这有点阿莫西林,你拿去吧。
这半瓶水也拿去吧,嫌弃也没办法,我就这半瓶水。”
王诩凡最终还是把东西给了这个女人,全当是求个心安吧。
没再听女人说什么,转身拉着锋子走了。
……和张锋找了半天,一个学校的人见了十来个,可没有自己认识的。
只好作罢,两人回到人们的聚集地,找了片“风水宝地”,坐等救援的出现。
至少靠近火车,各种基本的生活物资,暂时还能从车厢里找到。
人们在遭受灾难之后,还是会尽量选择抱团取暖,哪怕个人之间还有着提心吊胆。
人总归还是群居动物,最起码壮壮胆是够的。
…………不知为何,一天了还是没见救援人员的影子。
幸存的人们,就这么在凌冽的西北风中,度过了祈盼生机的一天。
是夜,王诩凡他们两个,早早从车厢里薅了两张褥子,将就着睡下,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半夜,王诩凡和锋子都没睡着,特么的六月份的天,戈壁滩晚上还是冷,加上头一次睡地上,还是不习惯。
…………“嗷,嗷嗷哦~”听着远处的狼嚎,两人心底发凉,担惊受怕的。
真希望这一切都特么是一场梦啊!
突然!!!
地面感觉一阵晃动,王诩凡两人顿时警觉,余震来了!!!
其实白天也有过两阵,可没有这会的大啊!
真特么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王诩凡心底咒骂到。
在这空旷的地方,地震的影响应该没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