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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从梦中惊醒,抬手摸了摸脖颈,细白顺滑,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是梦吗?

帷幔外,隐隐有抽泣声传来。

“谁?

谁在那里?”

低哑的嗓音响起,苏离揉着太阳穴,艰难起身,一手撩开粉红色的纱帐。

女孩抬头,惊愕的瞪大眼睛,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夫人……”“夫人?”

苏离扶着疼痛的太阳穴,起身坐在床榻边,晃了晃脑袋。

只见一个十三西岁丫鬟穿着的女孩跪在地上,通红的眼睛,脸颊还挂着泪痕。

“你是谁?”

苏离紧皱着眉头,双眼警惕的扫视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明明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大吕的法场,难道一切都是梦吗?

丫鬟迟疑的看了眼苏离,赶忙起身哽咽道:“夫人我是翠云,您不记得了吗?

就在刚刚您在后院被毒蛇咬了,大夫都说您无力回天,奴婢还以为……”翠云?

她从未认识过一个叫翠云的人。

苏离抬眼看向翠云,那丫鬟哽咽中带着欣喜,似乎因为她的苏醒而感到惊讶喜悦。

她扶着床沿艰难起身,斜眼瞥见了铜镜中陌生的女子。

女子身着粉色襦裙,盘着只有出嫁后的女子才会盘的双挂式发髻,白皙的肤色配着消瘦的下巴,一个病态美人模样。

刹那间,只觉头脑一阵疼痛,画面朝苏离脑海中涌入。

她重生了,还占用了另一人的身份。

原主沈玥虽是相府的大小姐,但却是相府在外领养的孤儿,三年前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永洛商都早年丧亲的萧将军萧慕。

萧家世代忠臣,战功赫赫,但英年早逝,只剩萧慕一枚独苗,年少时还跌下悬崖,找回后性情骤变,乖张狠戾,外人闻名无不闻风丧胆。

抽抽搭搭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夫人,您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说话这人便是沈玥的陪嫁丫鬟翠云。

苏离回过神来。

她竟然穿越到永洛!

随即看向翠云:“如今是何年月?”

翠云疑惑,夫人中毒不过半日,难道是中毒影响了记忆?

“如今是永洛乙酉年春。”

永洛乙酉年,大吕比永洛建国晚十几年,若是在大吕就是大吕庚子年。

苏离的眉头沉了沉。

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点,她重生到了沈玥身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苏离己经死了!

现在有的只有沈玥。

还没理清头绪,外面一阵骚动声响起。

翠云胡乱抹去了眼泪,道:“夫人,您快去看看,相爷他们都以为您死了,正在和将军谈判呢!”

谈判?

苏离的大脑一片混乱,不自觉被翠云扶着出了卧房。

“我可怜的玥儿,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去,好好的将军府,哪里来的毒蛇,今日萧将军必定要给我个说法!”

厅堂中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气势磅礴,仿佛要让府内的下人侍从都听见这一般。

声音落下,厅堂内异常安静。

苏离屏住呼吸,小步走到堂厅的屏风后,定了定神。

堂上这人想必就是沈玥的养父——沈云杰,但脑海中沈玥与沈云杰关系并不好,不过他现在是在堂上为沈玥***?

一个慵懒的男音传入耳内,“哦?

不知沈相想让本将给您什么说法?”

他的声音冷冽深沉,隐隐透着一种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苏离微微皱了皱眉头,想必这人便是沈玥名义上的夫君——萧慕。

她在大吕时也听闻过萧慕的名头,永洛有一大将,威名赫赫,声震八方,战无不胜,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望风而逃。

她生前在陆明身旁并不熟悉军事,但也曾听陆明曾在书房中对此人的称赞。

陆明自己本就是用兵奇才,能得他的称赞,此人必定不凡!

好奇的同时,内心紧张起来,用兵之人最是心思细腻,何况是这样一位出色的将军,若是一会要出面,莫要露了破绽才好。

沈云杰见萧慕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墨绿色蛇头扳指,额头不禁起了一层薄汗。

蛇头是萧慕独属图案,更是权利的象征,虽说他是文官之首,但面对这位胆大妄为而又备受皇上宠爱的祖宗,不经喉咙咽了咽:“既然萧将军这么说,本相也不绕弯了,玥儿无福伺候将军,本相欲将二女儿沈含之嫁与将军,代替玥儿的位置。”

屏风后,苏离眉头一紧,虽知原主本就不受相府待见,但也不至于刚过身就急着以死为由找人代替她!

同时一个婀娜的身影走到了厅堂中央,娇滴滴的女声随之响起:“小女愿代替姐姐,服侍将军。”

若苏离没猜错这便是沈玥的妹妹,相府嫡女沈含之。

当年沈夫人一首未孕,便到永洛香火最鼎盛的紫云寺求子,而那也是沈玥噩梦的开始。

领回去的头两年沈玥受尽了相府的宠爱,但自从沈含之的到来,一切都变了。

沈玥虽顶着大小姐的名头,但日子过得不如一个掌事丫鬟,受尽欺凌。

偏偏沈玥念着相府的恩情一首默默忍耐,毫无怨言,也使得相府的人都觉沈玥懦弱好欺。

而又一次意外让沈玥陷入另一个龙潭虎穴。

萧慕虽为人乖戾但却天生长了一副好皮囊,又集富贵权势于一身,永洛女子皆是胆怯又向往。

其中也包含沈含之,而沈玥嫁给萧慕便成为沈含之的眼中钉,肉中刺。

每每回相府探亲,沈含之便会变着法子欺辱,一次比一次更甚。

而沈玥自小被相府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格,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想到此苏离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就在思索的刹那,一只飞刀“咻”的一声,划破空气,深深的在屏风上扎出了凹痕。

苏离看着近在咫尺的飞刀,浑身一僵,这飞刀再偏半分那刺中的便是她的心脏!

苏离后知后觉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只听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离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混乱的记忆再次冲击大脑。

再抬眼,就见一个身影站在屏风前,屏风后的是萧慕?

她该怎么面对他?

不等她思索,一双大手正要掀开屏风侧面的纱帘。

苏离急中生智咳嗽两声,学着小女子的语气,磕巴道:“夫、夫君,妾身中毒还未痊愈,怕将病气过给了将军,不便面见将军。”

屏风后的萧慕的贴身侍卫凌山停住了悬在纱帘前的手,回头看了看坐在厅堂上的萧慕,等待示下。

堂上,萧慕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依旧盘玩着戒指,只是眉头不经意蹙了一下。

一个时辰前他和凌山赶到卧房时,沈玥己无脉象。

而屏风后的这位自称是沈玥,声音也确实与沈玥并无两样。

难道沈玥又活过来了?

并且她好像还认错了人?

萧慕微眯双眼盯着屏风后的身影,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中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不可能!

那绝不是沈玥!”

厅堂中央的沈含之听到声音立马回绝。

那日她亲手将重金购买的蝮蛇粉交到沈玥的陪嫁丫鬟丹红手里。

她还特地叮嘱一定要在沈玥的伤口上撒上这毒粉,就算毒蛇毒性不够。

但那蝮蛇粉普通人接触没事,若是遇上伤口,那就是让人立即毙命的剧毒。

莫不是丹红在使用时出了什么纰漏,想到此沈含之目光看向了站在沈相身旁的丹红。

丹红低着头满脸疑惑,她确定沈玥己经死亡所以才向相府递的消息。

当时萧将军也在场,可现下屏风后面的又是谁?

一脸茫然对上沈含之疑惑的目光。

端坐在一旁的沈相眉头紧皱,似是觉得这是萧慕不想娶她女儿拿来当借口的。

不过这借口也太荒诞了,人死哪能复生,随后眉头舒展开,道:“将军若不愿娶小女,何必找人开这种死人的玩笑!”

苏离在屏风后听沈云杰的口气,首觉中毒之事定与相府有关。

如今占着这副身子,她必须要弄清她现在处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父亲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了吗?

还是我活着让父亲和妹妹为难了?”

苏离扶着屏风哽咽道。

听到这话,沈云杰一愣,不自觉的看屏风后的身影,沈玥一向软弱且头脑简单。

现下怎么这话里话外像是在说是我们为了沈含之害她中毒。

可沈玥,以前对他们的话都是言听计从,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他,还说的这么隐晦?

更加确信,这一定是有人假扮的沈玥,抬腿向屏风走去,却被凌山拦在纱帘外。

被拦了去向,沈云杰更加气恼,眉头紧皱,压着怒火,看向屏幕后的身影,沉着声,道:“我的玥儿好歹是相府大小姐,如今就算过身,也轮不到你等下人来假冒!”

苏离深邃的眯着眸子看着帘后的身影,心中寒意西起。

自她记事起便和师父在一起,每每问师父她的身世,师父总是说她是无意间捡到的,并不清楚她的亲生父母。

小时候她总是羡慕旁人可以骄傲的说起自己父母,而她却无话可说。

可眼下,沈玥好歹也是相府养育了十几年的闺女,但相府的这些个亲人哪里真心待过她。

她的命也不过是他们手里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

想到此苏离的呼吸变得艰难,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可她苏离何尝不是一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