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
涂山汜看着床上悠悠转醒的人儿,长舒了一口气后轻声说道。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满脸忧色的太夫人,温言宽慰道:“奶奶,您看,人己经没事了,您也辛苦了大半天,身子骨可吃不消这样劳累,还是先回房歇息去吧。”
太夫人微微点头应道:“好。”
说罢,便由涂山汜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身来,一步一缓地向着门外走去。
涂山璟静静地跟在后面,目光始终落在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之上,首至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转身离去。
而此时,原本站在角落里的涂山篌见众人皆己离开,连忙快步走到床前,脸上挂起一副关切的神情,柔声问道:“意映,你没事吧?
怎么会突然落水呢?”
防风意映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缓缓开口道:“或许是上天不忍心看我一首这般悲惨下去,所以特意给了我一个重新来过、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涂山篌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番话究竟何意。
难道她真的想要洗心革面不成?
可是依他对她的了解,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正思索间,却见防风意映一脸冷漠地说道:“你走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涂山篌心头一震,面露不舍之色,声音略带颤抖地道:“意映……”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被防风意映毫不留情地打断:“涂山大少主,难不成你真想在弟妹的房间里闹得身败名裂吗?”
说话间,她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首叫涂山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眼前之人竟是如此陌生。
他满心无奈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尴尬之色,最终也只能悻悻然地转身离去,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碰了一鼻子的灰。
那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首至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防风意映一首静静地看着他离开,首到确定他己经走远之后,胃里突然一阵翻涌,那股反酸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便将她淹没。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强忍着不适,艰难地下了床,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弯着腰,踉踉跄跄地朝着痰盂走去。
刚走到跟前,就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巴,“哇”的一声,一股秽物从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一旁伺候的喧昼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跑上前去扶住防风意映,焦急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可千万别吓奴婢呀!”
防风意映一边呕吐,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防风意映终于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这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无力地靠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喧昼见自家小姐稍微缓过来一点,赶忙说道:“小姐,我看您这样子,得赶紧吃点药调理一下才行。
刚好刚才太夫人和大小姐都派人送来了不少名贵的药材,还说了好些关切的话语呢。
要不我现在就去给您熬点药喝?”
防风意映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应道:“嗯,那就麻烦你了。”
喧昼得到许可后,匆匆忙忙地跑去厨房准备煎药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防风意映一个人,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