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台上的旗袍美人咿咿呀呀唱曲子。
台下大马金刀坐着个大洋鼻子。
他头顶的铜管换气窗里,正挤着几团煤球,窸窸窣窣响,还闪着几滴溜溜滴的黑光。
一群负责清扫管道的孩子。
里头个最矮,脸最黑的,就是我。
1.
有煤球细声讲:
“押一块窝头,我讲,绝不能是真的。”
“切,不信我的路数?这只包是顶好个、有肉的女人,不然那大洋鼻子能被铜人随便敷衍了去?”
众人牢瞪瞪盯着那台上的女人。
轻歌曼舞,婀娜如水中月。
煤球当中有个眼尖的,嗤笑着摇头:
“耳啊,又受骗咯。你看清了伐?精铜关节,依旧是只人偶,真厌气。”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
“我早就讲了。真的女人哪能在这种地方让你些碰着,外滩上才有的。不过哈,这只确实唱得好,也跳得好,顶格好的人偶!”
“噓!小声点!啧,被发觉了,快走!”
“小鬼!愣着干嘛?!”
大个儿回头就是一脚踹到我身上。
我装当没发觉,还呆呆地盯着台上吟唱的人偶。
盯着她脚踝的金花细链,我陷入某种迷思。
是……她吗?
精美的机械人偶慢慢停下,洋鬼子一记大喊打断了我。
余光瞟见一抹倩影消失在通往外界的门扉中,我方才后知后觉,慌慌忙忙赶紧脱身。
2.
落了一步,伙伴们已经跑掉了。
这是我第一趟到阔佬的上城做工,不晓得这管道的构造,愣在岔口呆掉了。
正是这时,身子下的铜管传来细细的震动,震得我头皮发麻。
“戆头!”喉咙里迸出一句。
“格些个心肝打窟窿,没天良的!不要我活命咯!”
嚎着声,***已经被后头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