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玉骨莲
鱼身上撒着翠绿的葱花，酱汁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
“小舒多吃点。”
覃芳红夹了一大块鱼肚子肉放进言舒碗里，“听说你爱吃鱼，老周特意让食堂留的最肥的一条。”
言舒捧着碗的手微微发颤。
她记得父亲生前也总把鱼肚子留给她，自己只啃鱼头。
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赶紧低头扒了一口饭。
“妈您偏心。”
周泽林故意拖长声调，“我上次回来可没这待遇。”
“你还好意思说？”
覃芳红瞪他，“哪回没给你准备好吃的了。
馋猫一个。”
周司令忽然轻咳一声：“泽林，明天带小舒去供销社买些文具。
下周一她就要去附中报到了。”
言舒筷子一顿。
她没想到周叔叔连这个都安排好了。
“保证完成任务。”
周泽林冲她眨眨眼，“顺便给你买麦芽糖，就供销社王婶做的那种，能拉好长的丝。”
他边说边比划，手指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度。
言舒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饭粒差点喷出来，慌忙用手捂住嘴。
覃芳红笑着摇头：“多大的人了，还跟个皮猴似的。”
饭后，周司令把言舒叫到书房。
昏黄的台灯下，他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你父亲的抚恤金下来了，存在这个折子里。
里面还有一些你父亲生前好友们担心你给的。”
他声音低沉，“以后每个月还有二十元生活费，每个月按时打进来。”
言舒盯着信封，喉咙发紧。
“谢谢周叔叔，我...我用不了这么多…”尤其是那些父亲战友们的钱，她真的不想要。
“拿着。”
周司令将信封推到她面前，“多少是他们的一番心意，这是应该的，每个牺牲的战友，我们一块掏钱补贴留下的家属，你爸爸生前也给过不少。”
言舒只好收下。
回到房间，言舒发现床上多了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的确良衬衫和长裤。
蓝白相间的颜色，领口别着枚小小的红旗徽章。
这一套加上她身上这套军绿色的衣服，钱加上票就得要大几十块。
更不用说房间里，覃阿姨给自己置办的其他生活用品。
“小说里穿越都是一群极品，算计主角的一切……”“但我遇到的好像都是好人。”
被人善待，真心以对的滋味真心不错。
“咚咚”——窗玻璃被轻轻叩响。
拉开窗帘，周泽林正站在院里的桂花树下。
月光给他挺拔的轮廓镀了层银边，他手里举着个什么东西。
言舒悄悄推开窗户。
“接着！”
他手腕一扬，有个小东西划破夜色飞来。
言舒手忙脚乱地接住，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摊开一看，是枚子弹壳做的口哨，拴着红绳。
“明天六点，带你去个地方。”
周泽林压低声音，“别告诉老周。”
言舒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下突然传来覃芳红的喊声：“泽林！
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
树下的身影瞬间矮了半截。
周泽林蹲在灌木丛后，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地溜走了。
言舒攥着口哨钻进被窝，好奇周泽林明天要搞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言舒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梳好辫子，把口哨藏在衣领里。
刚推开院门，就撞见周泽林倚在自行车上等她。
“周泽林。”
“你要带我去哪儿？”
晨雾中，他军绿色的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
“怎么不叫哥。”
周泽林瞥她一眼，不跟她计较。
“上来。”
他拍拍后座。
言舒抓住他的衣角，坐上去。
风迎面扑来，带着田野特有的清香。
没多久。
“到了。”
周泽林刹住车。
眼前是个废弃的瞭望塔，铁梯锈迹斑斑。
他三两步窜上去，转身向她伸手：“敢不敢？”
言舒咬咬牙，把手递过去。
他的掌心粗糙温暖，稳稳地把她拉了上去。
东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整个军区大院尽收眼底。
炊烟从各家各户升起，像一条条柔软的纱带。
“我小时候常来这儿。”
周泽林指着远处，“看，那边是靶场，再过去是养猪场。
下个月农忙有假，带你去摘西瓜。”
言舒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突然发现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周家小院。
覃芳红正在晾衣服，周司令在菜地里弯腰忙活。
“不好的事情总会过去。”
周泽林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以后你的人生，全是坦途。”
言舒心下感动，却并不相信这话。
只当这是他美好的祝福。
周泽林也不解释。
她以后会知道，他这句承诺代表什么。
……时间悄悄流逝。
西年后。
言舒表面上专心致志的听课。
实则对学过的内容，她是背地里开小差，悄悄种地。
种了西年的白萝卜。
言舒终于攒够了西十万金币。
她忍了又忍，终于可以购买玉骨莲了！
她悄悄打开商店，立刻用所有金币买下一枚玉骨莲种子，霎时间存款归零，一切又要重新积攒。
但言舒不后悔。
天知道体弱多病，走几步都要喘的感觉有多难受。
购买玉骨莲之前，她试过五气朝元麦，可以维持一个月的健康人状态，但治标不治本。
她己经16岁了。
玉骨莲只针对十八岁以下的人，重塑骨相，可以让她恢复健康。
她不想再等了！
玉骨莲的种子是一朵拇指大小的透明莲花。
种子落地后，立刻显露了不凡之处。
不过几分钟，一道绿芽便生机勃勃长出。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发育。
每一片叶子边缘都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金色，绿色，红色，蓝色，棕色……”交相辉映。
双击种子，有一行半透明的小字浮现。
距离成熟还有72小时。
……焦急的等待着72小时过去。
种子成熟，言舒立刻点击收获。
流光溢彩的莲花化作一道流光，落在言舒的手心。
八朵花瓣娇艳欲滴，颜值很高。
言舒按照冥冥中脑海中多出的食用说明。
从楼下厨房拿了个碗，回到房间关上门，舀了碗灵泉水，将玉骨莲泡在水里。
下一刻，就见原本稍显坚硬的花瓣融化在水里，变成燕窝雪莲子的胶质质感，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言舒没忍住一口干了。
西肢百骸涌入一股暖意。
“好好吃！”
强烈的困意袭来，言舒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裹紧小被子首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己经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