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视网膜上折射出迷离光斑,她甩开爱马仕铂金包砸在吧台上,红宝石尾戒在玻璃台面划出刺耳声响。
"威士忌,不加冰。
"沙哑声线裹着白兰地余韵,黑色丝绒长裙顺着高脚凳蜿蜒而下,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
这是她连续第七个深夜造访这间藏匿在金融街背面的清吧。
调酒师擦拭杯子的动作顿住。
顾逸阳望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女人,她眼尾晕开的眼线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睫毛膏洇染出破碎的暗影。
这场景与三天前如出一辙——当她第三次将镶钻手机摔进水族箱,是他从锦鲤口中捞出泡发的手机;当她第五次对着空气咒骂"陆氏集团都是狗",是他递上热蜂蜜水;此刻她无名指上的戒痕还泛着新鲜的红。
"苏小姐,"他往古典杯里放入球形冰,“您该回家了。”
金属酒架倒映出她突然凌厉的眼神。
苏浅梦撑着台面倾身向前,Chanel N°5的香调混着酒气扑面而来:"连你也要管我?
"镶钻指甲掐住他系着黑色围裙的腰际,“知道我是谁吗?
信不信明天就让这破酒吧关门?”
顾逸阳的喉结在暖黄射灯下滚动。
他能看清她锁骨处细密的汗珠,还有藏在强势表象下颤抖的指尖。
三天前捡到的工牌还在储物柜里——浅金色楷体写着"苏浅梦,盛景资本执行董事"。
"您手机屏保是张老照片。
"他忽然开口,将柠檬片卡在杯沿,“穿校服的女孩抱着萨摩耶,背景是青藤国际学校的蔷薇花墙。”
苏浅梦的瞳孔骤然收缩。
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那些被酒精***记忆突然苏醒。
十七岁生日的阳光穿透玻璃花房,陆明轩将小狗放进她怀里说"浅浅我会永远保护你",而十年后的订婚礼上,同一个男人搂着秘书的腰说"苏浅梦你以为自己还是苏家大小姐?
""闭嘴!
"玻璃杯碎裂在地面,威士忌在地砖缝隙蜿蜒成暗金色溪流。
她抓起吧台内侧的醒酒器就往嘴里灌,深红酒液顺着下颌流进胸口,却在下一秒被温暖掌心截住。
顾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