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个月的工钱仅有六七十元。
秀玉收下这十元钱。
她也明白,她己将腹中胎儿变卖。
秀玉即将临盆,且情况亦是如此。
国来便未再去务工,留在家中与父母一同务农。
时至,秀玉于家中产子,然而历经一日仍未顺利降生。
鸡鸣声起,孩子依旧未能降生,接生婆催促国来速速将其送往乡卫生院,否则,母子皆难保。
国来赶忙去唤父亲,取来梯子铺上两床棉被,婆婆则垫上枕头,国来扶秀玉躺于其上。
用绳子将秀玉紧紧地捆绑,山路崎岖难行,仿佛一条蜿蜒的巨蟒,若是不绑结实,恐怕秀玉会像那风中的落叶一般,在路上颠簸下来。
国来手持着手电筒,宛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父子俩披星戴月,连夜抬着秀玉赶往乡卫生院。
村里的年轻人们都如候鸟一般,飞向了远方打工。
一路上,秀玉的肚子就像那被惊扰的湖水,又恢复了平静,不再疼痛。
当黎明的曙光洒在大地上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卫生院,秀玉顺利产下一个女婴。
又一个女儿降生了,公公的脸色就像那阴云密布的天空,阴沉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去。
香茹得知消息后,精心煮了一碗鸡蛋汤。
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婴儿,她的心中满是欢喜。
秀玉虽有奶水,却不愿喂养孩子,香茹便主动承担起喂奶粉的责任。
张成在公社工作,短短三天时间,香茹就顺利为这个小女婴办理好了户口,取名张好。
当时,票证仍在使用。
张好每月可领取三斤米、五尺布票,以及油、煤等生活票证。
这些,张好都一应俱全。
香茹抱着张好回家,请来母亲帮忙照看孩子,因为她和张成都需要上班。
邻居们得知他家领养了一个孩子,纷纷表示祝贺。
秀玉在卫生院住了五日,住院费用皆由香茹支付。
此外,香茹还给予了他们两百元。
秀玉出院时,公公前来挑走了一些住院的物品,国来对父亲言道,孩子夭折了。
老父亲沉默不语,拿起东西便先行离去。
办妥出院手续后,国来背着秀玉回家。
秀玉伏在男人背上说道:“下次,我必定为你诞下麟儿。”
“嗯。”
国来低沉地应了一声。
秀玉在家休养两月后,二人一同外出务工。
香茹有了此子,家中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小小的张好,他们视若掌上明珠般养育。
未满三岁便送入幼儿园。
外婆也归家了。
这一年,香茹有个远房表哥来乡卫生院工作,时常到香茹家拜访,对小张也颇为友善。
乡政府事务繁忙,张成经常下乡。
表哥治好了香茹的不育不孕之症,她如愿怀上孩子。
张好西岁时,香茹产下一名男婴。
取名张轩,一家人皆大欢喜。
此次是婆婆前来照料香茹。
满月后,香茹对张好呼来喝去,稍有迟缓便会挨打。
张好不仅无法上幼儿园,还时常遭受打骂。
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有了弟弟后便对她态度大变。
奶奶对她向来不好。
张好只能待在家里帮奶奶照看弟弟。
香茹对外宣称:“我要上班,抚养两个孩子,无力送张好去幼儿园。”
她还时常殴打张好,下手不分轻重。
奶奶也会打骂她。
张好见到香茹便心生恐惧,养父对她稍好一些,只因他从未打过张好,然而除此之外,也并无其他好处。
后来,张好稍大一些,六七岁时,便听到邻居们的闲言碎语。
她得知自己并非香茹亲生。
张好询问隔壁的婆婆,婆婆便悄悄告知她真相,至于张好的亲生父母是谁,婆婆也无从知晓。
六七岁的张好刚刚懂事,便知晓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她不得不承受这种伤痛,却又无处倾诉。
每次香茹打骂她时,她都默默忍受。
他们所居住的房子,是五六十年代建造的那种套间。
屋后有一间是厨房与柴房合一。
厕所则是共用的大型卫生间。
香茹在厨房的柴堆上为张好铺了一张床。
一床破旧的棉絮,一顶残破的蚊帐,便是张好的全部。
张好七岁时,弟弟张轩上了幼儿园,奶奶也回了家。
张好要给一家人做饭,洗衣。
大衣洗不干净就不要她洗。
打扫卫生。
也没送她去上学,香茹总是说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