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悬阁楼

锈骨咒 墨守初心 2025-05-21 16:5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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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配电室铁门前,手机电筒照亮门锁上凝结的褐色污渍。

铜铃在背包里发出规律的嗡鸣,像是催促我打开这扇禁忌之门。

物业通知单背面用血写着"B1-7",而整栋楼的地下室编号只到B1-3。

铁链应声而断的瞬间,铜铃突然沉寂。

霉味混着海鲜***的气息扑面而来,手电光束中漂浮的尘埃突然集体下坠——这个空间里的重力方向是错的。

我死死抓住门框,看着工具箱沿着墙面"坠落"到天花板上。

地下室根本不是配电间,而是个倒悬的灵堂。

褪色的挽联贴在天花板,遗照里的老头正是702的独居老人,黑白照片里的他右眼眶塞满红绳。

背包突然被无形力量拽向室内,我在失重翻转中撞上"地面",其实那是布满裂缝的天花板。

铜铃滚出来悬停在半空,铃舌笔首指向供桌后的雕花木柜。

柜门缝隙里垂落一截旗袍下摆,血红色缎面正在渗出液体。

手机显示00:04,但柜门上的电子锁是未来科技感的指纹识别屏。

当我把手掌按上去,显示屏突然弹出祖母的一寸证件照,死亡日期在倒计时:00:03:47。

"咚——"铜铃砸向柜门,檀木表面浮现出指甲抓挠的痕迹。

柜门弹开的瞬间,我看见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准确地说,是个穿着草莓睡衣的七岁女孩标本。

她悬浮在福尔马林液体中,后颈皮肤上烙着铜铃形状的印记。

浸泡肿胀的右手握着我昨晚丢失的钢笔,笔帽上还刻着"SW"缩写。

液体突然沸腾,小女孩的眼球在眼眶里骨碌碌转动。

她贴着玻璃壁咧开嘴,露出和铜铃里一模一样的细密牙齿。

我踉跄后退撞翻供桌,香炉灰洒出来显现出凌乱的脚印——那些脚印都是脚尖朝后。

铜铃在此刻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尖啸,柜体背面开始渗出海水。

咸腥的浪头拍过来时,我抓住悬在空中的电线荡到门边。

回头望见福尔马林罐里的"我"正在融化成血水,无数红绳从液体里蛇一般窜出。

重获重力的感觉来得猝不及防。

我重重摔在真正的地下室走廊,手机显示00:07。

面前是标着B1-7的储物间,门把手上挂着儿童驱蚊手环——那是我小学时每天都戴的粉色米妮。

铜铃在掌心发烫,铃舌自动转向右侧墙壁。

剥落的墙皮下露出成片暗红色符咒,笔画间夹杂着英文单词"replace"。

当我用手机拍下符咒时,取景框里突然出现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他踮脚在墙面写字,后颈有块铜铃状胎记。

"姐姐,"照片里的男孩转过头,他的眼睛是混浊的琥珀色,"奶奶说游戏轮到你了。

"整面墙的符咒开始渗血,铜铃表面锈斑剥落露出底层鎏金。

那些看似无序的纹路突然清晰起来,分明是东南亚风格的降头图腾。

铃舌上的牙齿自动脱落,在血泊中拼出"703"的门牌号——这栋公寓根本没有七楼以上。

物业群的聊天记录在此刻更新。

凌晨三点十七分,701住户上传了段视频:穿血红旗袍的女人正在敲我的门,她左手缺失三根手指。

视频最后十秒,女人突然转向猫眼微笑,溃烂的嘴唇间含着我的身份证。

电梯按钮在指尖下陷的触感像腐烂的果肉。

当我按下7楼,楼层显示屏却跳出了"-18"。

轿厢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中,铜铃自动摇响《生日歌》的旋律。

镜面轿壁映出我身后站着七个湿漉漉的小孩,他们手拉着手,每个孩子后颈都有铜铃烙印。

"叮——"轿门在血腥味中开启。

这里根本不是地下车库,而是南洋风格的老式骑楼。

暴雨冲刷着街道,穿中山装的男人们扛着鼓胀的麻袋穿过雨幕,麻袋缝隙里垂下沾着泥浆的长发。

铜铃在雨中发出高频震动,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透明化。

骑楼二层传来留声机歌声,那首《夜来香》是祖母生前最爱。

当我踏上木质楼梯,台阶缝隙里突然伸出无数缠着红绳的手,冰凉的手指正在解我的鞋带。

阁楼门缝里漏出暖黄灯光,婴儿啼哭与瓷器碎裂声此起彼伏。

推开门刹那,我看见二十岁的祖母正在给婴儿喂符水。

竹编摇篮里躺着的女婴突然睁眼,她的瞳孔泛着和我一样的金红色。

"阿晚来得正好。

"祖母转身露出烧焦的右半张脸,她怀里的婴儿正在快速老化,"该把诅咒还给你了。

"铜铃炸成碎片,每个碎片都映出我不同年龄段的死亡场景。

最后一块碎片里,穿红旗袍的我站在殡仪馆停尸间,正在给一具骸骨佩戴镶满牙齿的铜铃。

那具骸骨的左手缺失三根手指。

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

物业发来紧急通知:703室住户苏晚女士,请立即返回清理违规物品。

附件照片里,我的床上堆满湿漉漉的麻袋,袋口露出泡发的女性头颅。

暴雨声骤然消失。

我站在自家玄关,全身衣物都在滴水,地板却没有水渍。

铜铃完好无损地躺在茶几上,铃舌新长出两枚牙齿。

物业通知单更新了:703室即日解封,欢迎原住户林淑珍回家。

对门传来装修声。

透过猫眼,穿中山装的工人正往702室搬运麻袋。

最后一个麻袋破裂时,滚出来的竟是浑身缠满红绳的"我"。

那个"我"对着猫眼眨了下左眼,嘴角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