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殿前的白玉阶冷得像一块千年寒铁，寒气渗入骨髓。通臂猿猴跪在阶前最前端，脊背绷得笔直，仿佛一张拉满的弓。身后十一位生肖守卫的影子斜斜拖在玉阶上，如鬼爪般交错——牛像守卫牛魔王拄着青铜巨刀，刀刃裂痕里渗出暗红锈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蛇像守卫幽影盘踞在阴影中，蛇尾若有若无地摩挲阶面冰霜；龙像守卫敖澜的冰蓝长发凝满霜晶，碎光粼粼，像是披了一肩寒星。

玉帝展开帛书的瞬间，殿角的香炉“噗”地炸出一团灰烟。

“通臂猿猴封猴像守卫，并为十二守卫之首，赐青铜令；赤尻马猴通晓阴阳，赐号‘灵慧参事’；孙悟空……” 那毛脸和尚一筋斗翻上横梁，金箍棒捅破殿顶琉璃瓦：“玉帝老儿！老孙的封号早被五行山压成齑粉了！不如赔我两缸酒钱实在！”

众神憋笑，西王母的玉簪差点抖落。太白金星咳嗽一声，托起青铜令。通臂猿猴接过时，掌心忽如针扎——令牌纹路如老树绞着饿鬼，细看竟与牛魔王的刀柄裂痕神似。

“此令采首山铜所铸，可通天地正气。”老星官话音未落，幽影的蛇尾已扫过令牌：“首山铜？妾身怎么闻着……像掺了古战场的血锈？”

牛魔王的青铜刀“铿”地一震，锈屑簌簌而落。兔像守卫玉兔精的胡萝卜雕花突然炸开，汁水溅了鼠像守卫灵奇一脸：“哎呀呀，这萝卜卜卜卜……卜出个‘刀兵噬主’的卦象！”

灵奇窜到阶前，鼠爪掐算如飞：“陛下！小神夜观天象，毕宿五犯紫微，主‘臣强君弱’——让猴子领十二守卫，怕要出大乱！”

虎像守卫寅威抱斧冷笑，斧柄暗纹在阴影中如蚯蚓蠕动。

玉帝广袖一拂，云海翻涌如怒涛：“凡间猫妖祸起，十二守卫即刻下界平乱！”

凡间荒寺里，六耳翘脚躺在韦陀像肩头啃桃。

“封赏封赏，封的都是马屁精！”他啃完桃核一甩，正中巨灵神头盔：“当年打碎凌霄殿琉璃顶的是谁？绑了阎罗王改生死簿的是谁？哦，如今嫌俺野性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