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夜中的线索

劫渊契约 秋邢 2025-05-22 14:4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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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外,凛冽的风裹挟着刺鼻的铁锈味,如汹涌的潮水般灌进林烬的鼻腔,那股浓烈的味道瞬间***着他的嗅觉神经。

与此同时,他机械左腿的关节发出一声清脆而细微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赵刚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在岩壁上疯狂地晃动,那刺眼的光芒如舞动的蛇影,晃得人眼花缭乱。

他那粗壮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如一头愤怒的公牛般冲了过来。

他那粗粝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林烬右肩——那是他唯一保留的人类肢体,林烬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手掌传来的炽热温度。

“我就说不该让你一个人下去!”

赵刚的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犹如砂纸摩擦一般。

手电筒的光扫过林烬泛着幽蓝光芒的机械手臂时顿了顿,他的喉结滚动两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那黏液...没伤着你吧?”

林烬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机械臂。

幽蓝光芒在夜色里宛如一团灵动的活物,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晕,顺着金属纹路缓缓流转,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想起实验室里苏晚镜布囊里的精魄,想起她最后那句“最好想清楚要付出什么”,喉咙不禁发紧,干涩地说道:“没事。”

赵刚还要再说什么,却见林烬身后的阴影里,一个身着墨绿旗袍的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月光如银纱般洒在苏晚镜的发梢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她头上的青玉簪子在她转身时闪了下冷光,宛如寒星闪烁。

她甚至没看赵刚一眼,只是目光柔和地对林烬道:“回春堂的门后第三块砖下有钥匙。

明晚九点,我在二楼等。”

话音未落,她己踩着细碎而轻盈的步子往山道下走。

林烬注意到她经过那滩靛蓝黏液时,黏液像被烫到似的蜷缩成一团,在地面洇出个清晰的旗袍下摆印子,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这女的谁啊?”

赵刚搓了搓后颈,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不像本地人。”

林烬把怀里的研究笔记按得更紧些。

照片里父亲年轻的眉眼在纸页间若隐若现,像根细针扎着他的心脏,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一个...能帮我找到真相的人。”

回春堂的檀木香比林烬想象中更浓,那股醇厚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仿佛是历史的沉香。

他蹲在门后,指尖刚碰到第三块砖缝里的铜钥匙,门内就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那声音清脆而突兀,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抬头时,苏晚镜正倚着二楼栏杆往下看,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如羊脂玉般细腻。

脚边摆着个烧着艾草的铜炉,青烟袅袅升起,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青烟里浮着几个半透明精魄,其中那个幽蓝的正对着他轻轻震颤,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进来。”

她转身进了里屋,木屐在楼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犹如玉珠落盘。

林烬推开门的瞬间,门轴发出的吱呀声被某种更细微的声响盖过——是齿轮转动的轻吟,从他机械胸腔里传来的,那声音有节奏地回荡着。

他忽然想起矿洞实验室通风口的风,那风带着潮湿和冰冷,吹拂在脸上,还有苏晚镜说“劫渊的契约”时眼底的锐光。

二楼陈设比想象中简陋。

一张老旧的酸枝木桌,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两把藤椅,纹理古朴;墙上挂着幅褪色的《神农尝草图》,画面有些模糊;桌角摆着个雕着百毒纹的药柜,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苏晚镜己在桌前坐定,布囊搁在身侧,精魄们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在她头顶缓缓盘旋,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污染具象化的本质,是认知溢出。”

她掀开桌上的青瓷茶盏,热气升腾而起,带着几缕深褐色药汁的清香,“当人类用科技或信仰突破某道界限,那些被排斥的‘不可知’就会凝结成实体。

你父亲当年的矿难,不是事故。”

林烬的机械手指在裤腿上无意识摩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想起父亲最后一次下矿前的模样:沾着煤渣的手掌揉乱他的头发,那粗糙的触感还留在记忆里,说“等爸回来,给你买新的机械零件”。

可等来的只有矿场的死亡证明,和床底那本沾着血的笔记,最后一页写着“污染能转化能源,但劫渊要的不是......”“你父亲在研究污染与机械的共生。”

苏晚镜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的回忆,“劫渊是污染的源头之一,它给契约者力量,却会抽走等价的东西——可能是情感,可能是寿命,甚至是人性。”

林烬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些精魄。”

她指了指头顶盘旋的幽蓝精魄,“它们是污染的受害者,临死前的执念被我封在药囊里。

这个...”她捏起那个幽蓝精魄,精魄里浮现出矿洞岩壁的影像,同时发出一阵微弱的电流声,“是你父亲矿难时的矿工,他最后看到的,是矿脉里渗出的靛蓝黏液,和几个穿黑西装的人。”

林烬的机械右眼红光骤然亮起,发出轻微的闪烁声。

他想起笔记里夹着的矿场股权书,大股东那一栏写着“明远矿业”,而明远的总经理,是父亲当年的大学室友——李明。

“所以我们要查李明。”

他说,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他可能知道我父亲的研究,甚至...是矿难的推手。”

苏晚镜放下茶盏,青瓷与木桌碰撞出清脆的清响。

“明远矿业最近在城南郊买了块地,说是建仓库。

但我让精魄探过,那里的地气不对,有污染聚集的痕迹。”

她从布囊里取出张照片推过去,照片在桌上发出轻微的滑动声,“这是三天前拍到的,李明的车进了那个仓库,半小时后,有穿防化服的人抬着密封箱出来。”

照片里,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低头看表,后颈处有道青黑色的纹路——和林烬机械手臂上的幽蓝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跟踪李明的第七天,林烬蹲在仓库对面的老槐树上,茂密的枝叶摩挲着他的身体。

机械左眼的热成像功能把夜色染成猩红,发出轻微的运转声。

仓库外墙爬满常春藤,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墙根有两个保安来回巡逻,腰间别着电击棍,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半小时前,李明的黑色轿车碾过碎石路停在门口,发出“嘎吱”的声响。

副驾驶下来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两人的对话被林烬的机械耳清晰捕捉:“...样品测试成功,王总那边催得紧,今晚必须把数据传过去。”

“污染武器的稳定性还是问题。”

李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但林老的研究笔记要是能弄到手,我们就能......”林烬的机械手指掐进树干,树皮发出轻微的破裂声。

父亲的笔记此刻正贴着他的心口,纸页边缘被他的体温焐得微卷。

他想起苏晚镜今早说的“别打草惊蛇”,想起她往他衣领里塞的药囊——说是能掩盖机械能量的波动。

可此刻,仓库里飘出的气味不对劲,像腐烂的金属混着甜腥,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他的嗅觉神经一阵刺痛,和矿洞里的靛蓝黏液味道如出一辙。

“去后门看看。”

金丝眼镜的声音突然变近,“老张他们说今晚有野猫,别让监控拍到。”

林烬的机械右眼捕捉到两道移动的热成像,发出轻微的提示音。

他屏住呼吸(尽管机械肺不需要呼吸),却在调整姿势时碰断了根枯枝,枯枝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

保安的手电光骤然扫过来,那刺眼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林烬翻身跃下树,机械腿在地面砸出个浅坑,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往左狂奔,身后传来电击棍启动的噼啪声,还有李明的怒吼:“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危险警报在机械大脑里尖叫,发出尖锐的警示声。

林烬拐过墙角时,瞥见仓库侧门挂着的“明远3号仓库”牌子,门缝里渗出的靛蓝黏液正缓缓蠕动,像有生命的蛇,发出“嘶嘶”的声音。

“接着!”

熟悉的木屐声从头顶传来,那声音清脆而急促。

林烬抬头的瞬间,一个绣着药草纹的布囊砸在他怀里,布囊与身体碰撞发出轻微的闷响。

精魄们蜂拥而出,幽蓝的那个首扑向追来的保安——保安的手电突然爆成碎片,发出“砰”的一声,眼前腾起一团青雾,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捂着鼻子咳嗽,声音发颤:“什么东西...眼睛疼!”

苏晚镜从屋顶翩然跃下,旗袍下摆扫过地面的黏液,黏液像见了天敌般疯狂收缩,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抓着林烬的手腕往巷口跑,木屐在青石板上敲出急雨般的响,他们穿过昏暗的街道,灯光在他们身上摇曳,周围的建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街道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命运的脚步声。

安全屋的台灯罩着层红布,光线昏得像凝固的血,散发出微弱的光晕。

林烬扯下被划破的外套,机械手臂的关节处有道划痕,幽蓝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发出轻微的闪烁声。

苏晚镜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整理药囊,精魄们蔫头耷脑地飘着,那个幽蓝的尤其暗淡,发出微弱的叹息声。

“今晚他们提到‘污染武器’和‘林老的笔记’。”

林烬把听到的对话复述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笔记,“李明后颈的纹路,和我的机械臂纹路...是不是劫渊的标记?”

苏晚镜转身时,青玉簪子在灯下泛着冷光。

她的鬓角沾着碎发,旗袍袖口被刮破道小口,露出里面雪白的衬里——这是林烬第一次见她露出狼狈的模样。

“是。”

她走到桌前,铺开张地图,用红笔圈出城南郊的位置,“三天前我让精魄探过那个仓库,地下有个空洞,里面全是污染核心。

他们在拿活人做实验,用污染强化身体,再改造成战争机器。”

林烬的机械右眼红光暴涨,发出强烈的光芒。

他想起矿难时的矿工,想起父亲笔记里没写完的话,想起今晚仓库门缝里渗出的靛蓝黏液——那些都是被污染吞噬的生命。

“我们需要潜入仓库。”

他说,声音里带着机械特有的冷硬,“找到污染武器的证据,找到我父亲的研究真相。”

苏晚镜的指尖停在地图上。

她抬头看他,目光穿过红布灯光,像落在某种即将点燃的火种上:“明晚十点,仓库换班。

我会用精魄干扰监控,你用机械臂破窗。

记住...”她的声音突然放轻,“别让劫渊的力量失控。”

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那声音凄厉而阴森。

林烬望着地图上的红圈,机械胸腔里的齿轮转动声突然变得清晰,像某种蓄势待发的鼓点。

他知道,当明天的月光再次洒在机械手臂上时,有些事,终将迎来破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