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眯起眼睛，无影灯下，外卖员指缝里闪着一粒蓝灰色结晶——这分明是军用级C4炸药特有的黏合剂。
"小林？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时，她刚好把证物袋塞进制服内侧。
周正平警监裹着寒气进来，保温杯里飘出熟悉的枸杞茶香，"交警队那帮兔崽子又催了，要帮忙写报告吗？
"林夏望着这位警龄比自己年龄还长的前辈，他警服第三颗纽扣还是用红线缝的——三年前缉毒行动中替她挡刀时崩飞的。
此刻那抹红线正随他翻动尸检记录的动作轻轻摇晃："胫骨粉碎性骨折符合车祸撞击...等等，这淤青形状？
""您也发现了。
"林夏用镊子掀起死者裤管，"皮下出血呈放射状，是防暴盾牌撞击的典型特征。
"解剖室突然陷入寂静，周正平的手悬在尸斑照片上方，虎口处那道枪械后坐力磨出的老茧微微发颤。
走廊传来物证科推车的声音，周正平突然按住她要去取指纹采样盒的手："让小唐来收尾吧，你该去参加陈昊的葬礼了。
"他掌心有潮湿的凉意，就像去年跨年夜凶杀案时，他把浑身湿透的她从水库捞上来时的温度。
殡仪馆的菊花混着线香味让人头晕。
林夏站在陈昊棺椁前，忽然想起三天前缉毒队长拍在她桌上的档案："那个外卖员是我们在金三角的线人！
他带出来的加密卡在..."陈昊当时突然按住右耳，蓝牙耳机里传来刺耳电流音后，他脸色骤变摔门而去。
雨滴砸在钢化玻璃上的声音惊醒了她。
林夏摸到口袋里硬物才惊觉，原本该在证物室的死者手机，此刻正在她大衣内袋发烫。
解锁界面跳出来的瞬间，二十八条未读信息同时涌入，最后一条发送于死者咽气前19秒：卡在003解剖台冷光灯下，林夏将两枚物证并排摆放。
带结晶的证物袋在左，偷藏的手机在右，中间是从陈昊办公室顺来的案件光盘。
当她把三者同时塞进读卡器时，监控摄像头的红灯突然熄灭。
"你知道警局每年意外死亡率是多少吗？
"周正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林夏正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缉毒警员名单——所有三年前"因公殉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