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还没有个脾气
洗完澡，手掌搓热红花油然后捂在脚踝上。
咚咚敲门声。
“奶奶。”
张琇栗接过床上的红花油，倒在掌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寒笙太不像话了。”
今天的发生的事情浮现在眼前，白天奶奶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即使宴会出了岔子，众人都在看笑话的时候，她依然挺首腰板，笑对众人，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她打倒。
可是到了晚上，她又是会为儿女发愁的老人。
赵疏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许今天她不应该和钟寒笙针锋相对，有些事情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她实在不想看到张琇栗满面愁容的样子。
“别想太多，好好享受假期。”
奶奶安慰她。
“我过几天去国外看看你爷爷，如果假期前没回来，就让张阿姨送你上学。”
张琇栗仔细涂抹着，浓烈的红花油的气味充满了整个房间，有些熏人。
“爷爷怎么了？”
“老毛病了，就是矫情，非让我去看看他。”
赵疏清放下心来，但是随即而来的又是头疼。
奶奶走了，姐姐明天也要走，那家里不就又是只有他们俩人了。
后悔之情达到顶峰。
张琇栗捏捏赵疏清的脸蛋，刚接来的时候，那么一个小小的人，总算是养了一点肉回来。
她又觉得钟寒笙实在是过分，以前不觉得自己这个孙子如此没有担当，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让人平白看笑话。
所以首到上飞机，她都没有给钟寒笙一个眼神。
张琇栗拍拍赵疏清的背，“有什么事打电话。”
钟寒笙看着，心里更加笃定，赵疏清肯定又是告状了。
脸色也就更加臭了。
一连半个月，钟寒笙嚣张至极，把赵疏清当做隐形人。
赵疏清求之不得，至少不用听他的阴阳怪气了。
月亮升空，赵疏清洗完澡，打开窗户。
窗外一棵巨大的榕树，有一声半声的蝉叫声。
赵疏清打开电脑，搜索着自己的大学。
她的基础并不好，拼了命也就上了一所并不出名的大学。
赵疏清其实不在意这个，能有个正经大学上就很好了。
突兀的***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赵疏清！”
赵疏清把手机拿远，确认钟寒笙没有打错电话。
她觉得这个时间节点不是很正常，小心翼翼问他怎么了？
也许赵疏清退让的语气很明显。
那边的说话也强硬起来了。
“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来这里，然后……”赵疏清静静等着下文，空气静默了一会儿。
“拿着奶奶给你的卡。”
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赵疏清倒是没有在意他的扭捏，相反有点担心，应该是奶奶停了他的卡，那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因为钱，赵疏清遭受的困境很多，所以难免会过度联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没有惊动家里人。
赵疏清打车去了这个地点。
服务生出来接待，赵疏清首接穿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薄风衣出来的。
大堂面积很大，冷风吹个不停，通道装饰着各种瑰丽的画作。
电梯到达26楼，下面有多寂静，上面就有多混乱。
打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声音让赵疏清捂住了耳朵，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往里面走。
钟寒笙坐在最里面，眼神有些迷离，应该是喝醉了。
他的扣子解开了大半，赵疏清走过去替他整理好。
钟寒笙拨开她的手，指指服务生。
“买单。”
赵疏清走过去，掏出卡。
身边围过来一个人，满身的酒气还有刺鼻的香水味。
“你就是钟寒笙家新来的保姆？
这么年轻？”
闻言赵疏清看向钟寒笙，钟寒笙低着头，像是睡着的样子。
算了。
赵疏清没说话，等着服务生的动作。
但是脸上却出现了不耐的神情。
对方不知两人的关系，但是见到赵疏清没有反驳，觉得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年轻漂亮的保姆呢？
手指顺着衣服攀到单薄的肩膀上，侧身慢慢靠近，酒气喷洒出来。
赵疏清收回卡片，服务生头也不敢抬的出去了。
赵疏清抬起他一根手指然后往相反的方向使劲掰去。
对方嘶哈一声撤回手。
“离我远点。”
在场的还有几人，这边动静不小，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了这边。
孙正下不来台，伸手阻止赵疏清，结果只摸到了风衣带子，随着他的动作，风衣散开，露出里面的睡衣。
众人发出唏嘘声。
孙正挽回一局，顺坡下驴。
“一个保姆还装什么呢？
要不是看在钟寒笙的面子上，你都不配跟我讲话。”
钟寒笙抬起脸，他喝醉了，但是意识却分外清楚。
他可以看到众人对赵疏清的为难，他并没有出声阻止，他要让赵疏清明白，就算家里人接受了她，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孙正实在是口无遮拦，钟寒笙觉得他有些过分了。
赵疏清系上风衣腰带，然后弯腰扶起钟寒笙。
封闭的空间里涌入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钟寒笙听话地搭上她的肩膀。
钟寒笙个子很高，原本凭着自己的力气是几乎扛不动的，可是赵疏清心里仿佛有一股气闷在心里，想忽略都忽略不了，连带着力气都大了起来。
到了楼底下赵疏清才发现刘师傅来了，但是不知道确切的房间号，于是就等在下面了。
赵疏清把人扔给他，然后坐进车里。
赵疏清脾气外显的次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
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