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落的墙皮如同垂死者脱落的皮肤,露出泛黄发霉的墙布,那些蜿蜒的霉斑在昏暗灯光下,宛如正在缓慢蠕动的黑色蛆虫,拼凑出似是而非的八卦图案。
林夏拖着行李箱踏入楼道时,声控灯如同濒死之人的喘息,明灭不定的光影中,她恍惚看见转角处闪过一抹旗袍的艳红,可定睛细看,只剩空荡荡的走廊,空气中漂浮着腐朽的气息与若有若无的檀香,混合成令人作呕的味道。
楼道地面上暗红的水渍呈螺旋状分布,像是某种神秘符号,当她蹲下身子想要仔细查看时,水渍却在她的注视下迅速蒸发,只留下淡淡的腥气。
404室的铜锁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混杂着扑面而来的松节油与腐木气息,让她胃部翻涌不止。
房间格局暗合九宫八卦,床头那幅《向日葵》油画尤为诡异:层层叠叠的明黄色花瓣鲜艳得刺眼,可花盘却始终背对房门,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窥见正面。
林夏伸手触碰画框,入手的冰凉触感不似木质,反倒像某种有生命的组织。
她凑近细看,发现画框边缘残留着暗红痕迹,如同干涸的血迹,贴近时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腥甜。
当指尖轻轻拂过画布表面,她竟感受到轻微的脉动,仿佛这幅画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体,正在呼吸。
搬家师傅将纸箱粗暴地甩在地上,工装袖口滑落,露出北斗七星纹身。
他眼神躲闪,不敢与林夏对视,脖颈后的向日葵胎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姑娘,这栋楼的钟表都走得快,您别太在意。”
师傅匆匆离去后,林夏发现纸箱底部渗出暗红液体,在地板上晕染出细小的螺旋纹路。
她弯腰查看,那滩液体却在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黏腻的触感和愈发浓烈的腥气。
擦拭地板时,手指不慎被凸起的木刺划破,鲜血滴落的刹那,残留的暗红痕迹突然发出微弱光芒,一闪而逝,仿佛在回应她的鲜血。
当夜伏案作画,挂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根细针在耳膜上跳动。
林夏抬头,电子钟显示21:40,而机械挂钟却指向21:50。
她以为是错觉,取出母亲遗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