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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

快回来!

你妈又犯病了!

"我正在教室写作业的手猛地一颤,铅笔芯啪地折断在田字格本上。

窗外的知了突然不叫了,六月的阳光白得刺眼,我看见班主任李老师扶着门框,胸前的红丝巾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跑过晒得发烫的田埂时,我的布鞋带散了。

远远就听见家里传来"咣当咣当"的声响,像是有人把锅碗瓢盆全砸在了地上。

邻居王婶抱着她家刚满月的孙子站在柿子树下,见我跑来,往旁边挪了半步。

"造孽哦......"她压低的声音混着婴儿的啼哭,被热浪卷着扑在我后背上。

堂屋里,父亲正攥着母亲的头发往墙上撞。

母亲穿着去年过年时扯的碎花布衫,现在沾满了灶灰和鸡粪。

她歪着头冲我笑,嘴角挂着血丝:"小满,你看这只蝴蝶,翅膀是青色的......""疯婆子!

让你偷老子的酒!

"父亲抡起酒瓶又要砸,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

酒气熏得我眼睛发酸,他身上的汗衫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领口被烟头烫出焦黄的洞。

"爸!

别打了!

"我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这就去采草药,能卖钱的......"母亲突然挣脱桎梏,光着脚冲向院子里的水井。

她枯黄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稻草般的光泽,赤脚踩过碎瓷片留下斑驳血印。

我追出去时,看见她正趴在井沿上,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妈——"我的尖叫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井水倒映着支离破碎的天空,母亲的脸在涟漪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她伸手去够水面漂浮的云朵,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小燕子,穿花衣......"我死死抱住她的腰,粗糙的井绳勒得掌心***辣地疼。

父亲倚着门框灌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开裂的水泥地上。

蝉鸣突然又响起来了,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天晚上,我蜷在灶台后的稻草堆里数星星。

月光从漏风的瓦片间漏下来,在母亲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安静地编着草蚂蚱,手指灵活得不像病人。

灶膛里的余烬忽明忽暗,映着她手腕上紫红的掐痕。

"小满,明天带你去镇上买糖。

"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要橘子味的,用玻璃纸包着,太阳一照会发光。

"我数到第三十二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