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下令赐死我的青梅竹马后,我亲提百万大军,血溅长安三千里,夺权女帝自称皇。
但当我走进孤寂冷清,阴暗潮湿的天牢,问她是否后悔时,她却给我道了句恭喜,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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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冬雪盖长安。
来来往往的大街上,张灯结彩,街边小贩大声吆喝,卖炊饼将手放在锅里不断揉搓,冒出白腾腾的热气。
三道并不陌生的人影,躲在二楼的一个雅间,探出脑袋,东张西望。
“小长安,你说大俞天下,是不是都像长安这般繁华。”
陈君凝将手搭在窗户上,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这是自然,当今陛下施行仁政,减免赋税,天下百姓自当安居乐业。”
“长安哥哥又撒谎了,明明长安哥哥都是流民。”
我赶忙伸手捂住邵元颖口无遮拦的小嘴。
流民,女帝大人不喜欢见,长安的大人物们,也不喜欢听。
当初若不是我命好,被定远伯选做赘婿,恐怕现在也在大牢蹲着。
“小长安,你再说说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活活饿死的呀,我家租的地属于地主老财,父母每天天不亮就背着锄头出门,天黑了我才看见他们身影。
我还记得那年的庄稼长得很好,所以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啥到了冬天家里一颗余粮都没有,还得去寻草根树皮来吃。”
说完,我赶忙端过桌子上的大肘子,大口大口吞下肚。
以前娘一直念叨男孩子要多吃饭,长高高,以后才有力气种地。
可家里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顿饱饭,没想到长安街内,竟然如此繁华。
我将桌上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直到肚子撑得不能再撑。
邵元颖嘲笑我是饿死鬼投胎,上辈子没吃过好东西。
我笑她浪费粮食,不知珍惜。
回到邵府的第二天,定远伯一大早便将我从温暖的被窝提溜出来,在脚掌大小的木桩上,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