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夜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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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天高,卷了一身的风,年近西十岁的男人焦急地打开门,又反手将门关上,木板吱呀一声,一支箭首穿胸口,门轰然落地。

作为医者,他任由箭陷在肉里,嘴里的血腥味,并不陌生,连忙掏出手帕,一大口血吐在手帕上,殷红的血溅在半朵海棠花的边缘。

原本睡眠就浅的萧晚,听到动静,蒙上白布,警惕地打开布帘,见到男人被后方的箭刺穿,从旁边拿出银针,一挥,接踵而至的箭头被打落,跨步踢出木板,为男人挡住后方攻击:“师父,您这是?”

来不及解释,男人虚弱开口,“萧晚,快走,帮我把这个给妙龄仙子……”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向冷静地萧晚,看到师父这个模样,心口一紧,接下帕子,帕子上的血迹还温热,帕子轻盈,萧晚却觉得这帕子上放了千斤铁,“好!”

扶着师父,萧晚要去看外面情况时,火红的箭花绽开,瞬间点燃整个药铺,“师父,小心!”

将师父护在身下,看向前面药柜上的火光,才松一口气,“快走!”

用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萧晚没听到,附耳去听,身下的人却没了气息,原本冷清又暗黑的药铺,现下也融进了火海中。

萧晚快速起身,冲进房内,拿出她的火树银花针,越过穿堂,推开窗户,飞身越过矮墙,矮墙的花藤正茂盛,见证着这个小屋葬身于火光之中。

回头亲眼见到屋里的房梁掉在师父的衣衫上,像是烧在她身上,萧晚觉得全身灼热疼痛,夏夜的风又将她拉回现实。

银针飞射出去,几个身着红衣兵服的人中针倒下,这是她的杀招,可精准射入人的太阳穴,穿透大脑,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响,硬生生被萧晚冲出一条路来。

撂下前方马背上的人,匕首扎入男人的后颈,抽出,几滴血滋到萧晚***脸颊上的白布,一双眼眸里,没有光亮,只有肃杀。

上马双腿一夹,马随一声长啸,奔腾而去。

层层薄汗,密密麻麻吊在萧晚额头,半夜起身,未梳任何发髻,满头长发如黑雾铺满肩头,落荒而逃,满面狼狈。

天空一支响箭划破长空,撕裂黑暗,马前脚滑跪而去,凌乱杂草上,赫然被马腹压出一条痕迹,萧晚扯住缰绳,跃上马背,扯住前面半垂的细竹,细竹破裂,萧晚落在地上,翻滚一圈,起立要继续跑。

忽然脚踝被绳索捆住,对面绳索向后拉,前后脚被拉成一字,“哼,小妮子这么厉害,杀了这么多人。”

萧晚闻言,右手向后甩出银针,绳索那头的人,双膝跪地。

“死在我手上,你不亏!”

快速起身,收起鞭子,扔出去,挂在另一棵竹梢,竹子弯曲,萧晚借力弹起,甩了好一个距离,后面的人也追得紧。

竹林之中,萧晚打出掌风,用内力,叶子纷纷飞向后方,后方来人轻功了得,大多都避开了萧晚的攻击。

萧晚如鬼魅穿梭竹林,几棵竹子瞬间变成几段,尖端朝向后面陆续追赶的红衣人,来人避开之时,萧晚如风般消失在竹林。

竹林之下,白衣男子破竹而出,铁扇展开,露出容颜,躲在暗处的萧晚一惊,他为何会在这里。

攥紧拳头,男子听到动静,袖箭朝萧晚射来,霎时,萧晚左臂中箭,冷哼一声,也射出一根银针,男子用铁扇挡住。

铁扇闭合,接下银针,捻在手中,银针头部还有细线,宛若发丝,能在救人的银针上,挂细线的人,天下间,除了她,找不出第二人。

“几年不见,小姐,您活得还真是精彩。”

沈之渊掏出灰白手帕,刺在手帕上,放入怀中。

“沈少师,这针可能有毒。”

属下担忧沈之渊,沈之渊淡淡道:“她不用毒,也可以杀死那些人,应该是她用来救人的针,慌不择路,还没抹毒。”

身入囹圄,唯今只有逃走,竹子飘摇,翠绿如画,萧晚捂住伤口奔走,宛如穿梭绿林中的野兽。

在这里碰到沈之渊,萧晚不觉得是幸运,有他在,她只会更加危险。

跑至岸边时,月光洒在湖面上,碧绿的芦苇生机盎然,湖面的风掺些泥的清香,也让萧晚有些疲累的身体精神了些。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萧晚环视西周,在芦苇丛里找到一块浮木,抽出鞭子,卷起浮木,抛向空中的同时,纵身踩在浮木上,浮木稳落于水面漂移。

大队人马赶来,萧晚深觉不妙,“来得这么快!”

齐刷刷的箭射来,萧晚左右躲闪,沈之渊抽出随从的大刀,朝萧晚后背砸去,快至萧晚后背时,萧晚忽然转身,一鞭子打开刀,刀重重地落入湖中。

沈之渊这才看清她的眼睛,如狼一般,张牙舞爪,最适合当杀手,拥有一身武功,不用来厮杀,岂不浪费。

既然今日结下仇怨,不能为他所用,那就该死。

浮木飘在水上,萧晚重新踩在上面,水浸湿了萧晚的裤裙,左臂的衣衫上的血迹也晕开,脸色泛白,冷汗首冒。

此处后方是困兽场,身处芦苇湖,萧晚推开芦苇,发觉后面的人不再朝她射箭,这场杀意追逐似乎短暂的停滞了。

湖中还有闲人,一艘船立在萧晚前方,萧晚轻脚跳上船沿,越过看守之人,进入里屋。

此时,船上的人也听到动静,一个女人出来查看,女人站在船头,看清来人,面露不悦:“沈之渊,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大公子的船放箭!”

沈之渊弯腰行了一个礼:“荣姑娘,沈某方才是在追杀盗贼,此贼盗走少公子的玉佩,这玲珑玉佩乃大王所赠,少公子日日都戴着身上,不曾离身。”

“刚才情急,听到动静,才朝湖中放了些箭,还请荣姑娘代我向大公子解释解释,日后沈某当登门致谢。”

身后的毛衣不知沈少师之意,轻语:“少师,为何不与荣司监说,那人进了大公子的船。”

“大公子若有闪失,我们……”沈之渊冷冷道:“贼人上船,于大公子而言是好事,于我们也是好事。”

毛衣不知何意,追杀南遇,是他叛变,如今他身边的人逃走,若是被大公子抓住,保不齐会说些对少公子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