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他昏迷时攥着她衣角的力度，此刻仿佛还残留在真丝衬衫上。
"患者出现急性肝肾衰竭。
"医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们在他血液里检测到不明化合物。
"林夕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记忆与现实重叠。
那时他也是这样安静地躺着，直到心电图变成直线。
不同的是，这次她提前三个月撞破了他的秘密。
"用最好的设备。
"她签完支票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冰凌般的声响。
顾明川醒来时，首先闻到消毒水味里混着玫瑰香。
他艰难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晶花瓶里插着带刺的红玫瑰——和林夕办公室那束一模一样。
"醒了？
"冷冽的女声从窗帘后传来。
林夕抱着手臂倚在窗边，黑缎衬衫领口别着荆棘形状的胸针。
逆光中看不清表情，但顾明川能感觉到她目光里的怒火。
"夕夕..."他伸手想去够输液架上的呼叫铃，却被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打断。
"别动。
"林夕按下紧急按钮，"你以为现在装可怜有用？
"护士冲进来调整药物时，顾明川始终盯着林夕袖口露出的腕表。
那是去年生日他送的礼物，表盘背面刻着他们初遇的日期。
现在它正随着她抱臂的动作折射冷光，像道无形的屏障。
等病房恢复寂静，林夕突然抓起那瓶玫瑰。
花瓣擦过顾明川的脸颊，花茎上的尖刺划破他手背。
"知道玫瑰为什么要长刺吗？
"她将残破的花枝扔进垃圾桶，"为了惩罚乱碰的人。
"顾明川看着手背渗出的血珠，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
林夕让他去城郊取文件，回来时她站在玄关用毛巾裹住他冻僵的手，指尖的温度比发烧时更灼人。
"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得可怕。
林夕猛地转身，胸针上的荆棘勾住一缕发丝："你以为道歉就能抵消你做的蠢事？
顾明川，你永远学不会坦诚。
"监护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顾明川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又渗出血丝。
林夕下意识要去按呼叫铃，却在指尖触到按钮时硬生生停住。
"疼吗？
"她俯身贴近他耳边，"不及我看到你吐血时疼的万分之一。
"这是顾明川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