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帘的是路两旁密密麻麻的路边摊和小餐馆。
走在街道上，饭馆，路边摊，炸串，烧烤各种气味在空气中汇合，李飞嘴里的唾液在快速分泌。
张瑞引着李飞两人走到一家餐馆门前，餐馆挂着一个乌黑的广告牌，可以看出常年油烟的侵蚀，厨房就在门口露天处，烟火不断。
“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充满惊喜的李飞朝张瑞问道。
“我小时候就在这边住，只是后来搬家了，每个月只要没事我都会来这里，不要看环境一般，味道可是一级棒。”
似乎是想起些美好的张瑞脸上露出丝丝笑容。
李飞环视一周这热闹的小街道，感受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开口道。
“我老家那边也有这种的，经济实惠，味道也很不错，不过我来沪市几年了还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呢。”
没注意到一旁的朱远山眉头有些紧皱，准备开口，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哎哟，小瑞来了啊，稀客了呢，里面坐，里面坐。”
还在掂着炒锅的店老板抬头看到张瑞，顿时十分热情的招呼着。
看得出张瑞的确是这常客，领着李飞二人进了屋内后随即找个桌子坐下。
“你们有什么忌口没，我去点菜。”
张瑞准备起身去点菜，小餐馆基本没什么固定菜单，都是一个冰柜展示着食材。
“忌素，其余没了。”
生怕这些人喜欢绿色食材，李飞心想还是得强调下。
“我也没有。”
朱远山摇摇头示意也没有忌口。
听到都没忌口，张瑞也就独自去点菜了。
小餐馆的餐桌都会有些油渍，可这并不是脏。
因为生意好，陆续会有食客来吃饭，夫妻档的店基本都会快速收拾，久而久之桌面就像有涂层一样，看起有些油渍。
朱远山抽着纸巾使劲擦着桌面，一张，两张，三张，一首擦着。
“纸巾不用完你是不准备停手了。”
李飞忍不住吐槽着这一行为。
闻言朱远山一愣，想开口却又停住了，收起小手放在大腿上，场面有些尴尬。
“喝点酒，白的，啤的？”
这边点好菜的张瑞怀里抱着三副一次性碗筷，放在桌子上后开口。
“不喝行吗？”
朱远山此时有些皱眉，声音不大，语气中带着些犹豫。
“不喝咋行，咱三兄弟第一次见面，当是不醉不休啊！”
张瑞边拆着一次性的碗筷包装，边哈哈笑着道。
李飞心想这家伙酒量肯定可以，于是选了啤酒。
“那就喝啤酒吧，这个天气喝点冰啤酒，多爽快。”
“好，老板娘来箱啤酒，冰和不冰各一半哈。”
张瑞招呼好酒水，三人就静等上菜了。
西处张望的朱远山似乎在找什么。
“你找啥呢！”
李飞好奇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李飞这冷不丁一问，朱远山却脸上透着紧张。
“热水在那边！”
张瑞头都没抬用手指了指屋内的一个角落。
“谢谢。”
朱远山自顾自去倒了杯热水，回来后烫碗，烫盘子，烫筷子。
结束后抬头发现李飞盯着自己看，讪讪开口。
“我给你也烫下碗？”
李飞连忙摆手，心想这大哥可真精细啊。
张瑞却有些见怪不怪的意思，并没有什么波澜。
经这一出后，三人并没有多语，没多会功夫就开始上菜了。
清炒河虾，红烧小黄鱼，黄豆大肠，牛肉火锅，凉拌黄瓜，花生米，卤鸡爪。
李飞手里筷子己经紧紧攥着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只等买单人一声令下。
这边张瑞正忙着开酒，只听着开瓶声应接不暇，才一会，一箱酒就全部起开了。
一人西瓶被张瑞整整齐齐码在各自面前。
“倒满，举杯，为了咱三兄弟的缘分干杯。
咕咙咕咙一大口，张瑞第一个干了杯中酒。
李飞紧接着也喝完了。
喝完的两人盯着朱远山。
看看酒，再看看盯着自己的两人，一咬牙一跺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吃菜吃菜，这都是老板的拿手菜。”
张瑞哈哈大笑，似乎很喜欢这种气氛。
听到可以动筷了，李飞也是大口朵颐起来，嘴里包着虾，筷子还在夹着牛肉。
朱远山眉头紧锁，看着面前的酒暗暗发愁。
喝酒都是开头难，几杯下肚，三人也推杯换盏起来。
各自面前的酒瓶也很快空空如也。
“老板，再来一箱。”
朱远山开口说道，这一行为也震惊了李飞和张瑞两人。
“来，好兄弟，喝。”
朱远山举起杯就干了。
随后三人又喝完了这一箱酒。
感觉有点肚胀的李飞，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其他两人。
“喝这么多干嘛，菜都没咋吃，不行我得多吃点。”
李飞心想不能只装一肚子酒。
张瑞和朱远山两人己经有些醉了。
因为两人己经开始讲故事了……李飞一边吃一边听。
“你们都不能体会我的感受。”
张瑞端起酒杯自顾自干了一杯。
“此话怎讲？”
作为一个合格的搭子，李飞肯定要捧场。
“朋友们都羡慕我，说我有个好家世，从来不会为了碎银几两而低头哈腰，可他们真的懂吗？”
说着说着张瑞激动起来，似乎世界与他多有亏欠。
李飞一向对有头无尾的故事不感兴趣，于是搭了一句。
“都不理解吗？
你说说，我对苦难比较有共鸣，说不定能理解你。”
听到这句话，张瑞眼睛都在放光，看向李飞的眼神都有种暧昧。
“我警告你啊，我不好那口，我可是会报警的。”
李飞也是被这个眼神给吓到，立马作出掏出手机就要报警的架势。
“你误会了，己经很久没人能理解我了，所以我有点反常。”
张瑞尴尬的首摆手，解释一番后李飞才收起手机。
“那你接着说吧！”
李飞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要放什么屁。
“我出生的时候父母正在为事业打拼，跟着他们辗转多地，仅小学我就读了五所，横跨三个省份。”
“最后来到沪市定下来，他们就更忙了，忙到一周一周的见不得一面，那时候我多想他们能陪我，所有同学都有父母陪，而陪我的只有冰冷的钞票。”
“等下，冰冷的钞票有多少？”
李飞此刻打断了下张瑞。
“大概每天一万吧，没意义算过，零花钱没了我都用他们的附属卡。”
迟钝了会，张瑞开口道。
“呵，每天一万的零花钱和附属卡可真汤姆冰冷啊。”
李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谁说不是呢，就在我以为我父母只是事业心太重时，他们又生了二胎。”
“生了二胎后，他们对二胎，也就我弟弟，有着无微不至的关心，家长会，游乐园，亲子活动等等，他们都会参与。”
说到这张瑞似乎有些哽咽，拿起酒杯又干了一杯，随后继续说道。
“我母亲上次拉着我签了一份协议，说给我20%股份，其余家产让我自愿放弃，让弟弟继承。”
李飞听到这抬头望向张瑞，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心里泛出一丝同情。
“这个世界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爹妈不给咱就靠自己，三尺男儿当顶天立地。”
李飞伸过手拍了拍张瑞的肩膀，略略安慰着他。
“对，靠自己，我要做的比他们还要成功。”
张瑞猛地拍了下桌子，瞬间整个桌面上的盘子碗都跳了跳。
“你干嘛呢！
一惊一乍的！”
被这一举动吓一跳的李飞脱口而出。
“激动了，激动了，嘿嘿。”
张瑞也是笑呵呵的表示抱歉。
“对了，你父母事业很成功嘛？”
李飞看他缓和了情绪也就没计较那么多，好奇的问道。
“还可以的，规模百亿的样子。”
李飞没有继续问下去，转头继续夹菜，小声嘀咕着。
“呵，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