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易
李沉舟靠在茶楼破旧的窗边。
窗棂在夜风中吱呀作响，几片剥落的墙皮簌簌落在肩头；右掌心的黑色纹路仍在隐隐作痛，月光透过破碎的窗纸，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皱眉问道：“系统，这功法到底什么来头？”
“三十年前剑魔独孤夜的绝学，剑出如魅，杀人无形。”
系统机械地回答，“是否立即融合？”
“等等……” 李沉舟突然眯起眼睛，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撞出一声清响，“我记得你说过这是完整版？”
“是的，宿主获得的是完整版《玄阴剑典》。”
“那为什么……”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窗外飘来一缕不知谁家的炊烟，混着潮湿的霉味。
他指着系统界面下方那行小字，“这里写着注：完全体修炼需自宫？”
“玄阴剑典至阴至柔，完全体修炼需配合纯阴之体。”
系统平静地解释，檐角的夜枭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修炼后宿主体态将逐渐女性化……”系统停顿了一瞬：“完整版包含所有修炼路径，包括纯阳体和纯阴体两种选择。”
李沉舟眼睛一亮，茶楼梁柱突然发出细微的***：“也就是说，我可以选择不自宫也能修炼？”
“理论上可行。”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仿佛混进了巷口更夫梆子的回声，“但纯阳体修炼难度是纯阴体的十倍，且……”“且什么？”
“且历史上从未有人以纯阳体练成过完整版。”
李沉舟猛地捶了下窗框，朽木碎屑纷纷扬扬落在青砖地上：“你耍我？”
“系统只是陈述事实。”
机械音恢复了平静，远处传来犬吠声，“建议宿主先尝试总纲部分。”
“停！”
李沉舟额头冒出冷汗，墙角的老鼠突然窜过，带倒了一只空酒坛，“我选择暂不融合。”
“己为宿主储存，可随时提取。”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 “咔嚓” 一声轻响，像是瓦片碎裂的声音。
“有人来了。”
李沉舟瞬间绷紧神经，窗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外面漆黑如墨的夜空，“系统，扫描周围。”
“检测到六品武者一名，特征匹配：东厂百户刘显。”
“李小公爷，” 刘显仰头轻笑，声音像毒蛇游过冰面，月光照在他腰间明晃晃的绣春刀上，“杂家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沉舟在心中快速问道：“系统，我现在状态如何？”
“宿主当前状态：全盛状态百分之三十建议：避免正面冲突”“该死……” 李沉舟暗骂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茶楼梁柱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刘公公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刘显还未答话，赵大锤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哈哈哈，东厂的阉狗也来凑热闹？”
“草上飞” 孙三阴阳怪气地接话：“这脸蛋比怡红院头牌还俊，当太监可惜了。”
刘显的脸皮涨得通红，翡翠指套发出刺耳刮擦声，檐角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给咱家清理了！”
数十名番子如黑潮涌来。
赵大锤的狂笑戛然而止 —— 西条铁链己缠住他的西肢；孙三刚想施展轻功，却被一道银光钉在柱上，木头上的裂痕清晰可见。
李沉舟瞳孔骤缩，金钟罩梵文在体表浮现，月光洒在金色纹路间，泛着诡异的冷光。
刘显冷笑：“这就是小公爷的底气？”
“系统，分析刘显状态。”
李沉舟在心中急道。
“检测目标气血紊乱，经脉逆行，符合功法反噬特征。
建议：可利用其弱点。”
刘显的指套划过砖墙，滋啦带起火星，墙灰簌簌落在两人脚边：“杂家的阴煞指专破罡气，不知小公爷能挡几指？”
李沉舟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开口：“刘公公，不如试试这段口诀：‘阴极生煞，气走玄关’……”刘显身体一震：“你…… 你怎么会……”“这只是上半部的一点皮毛。”
李沉舟从怀中取出玉简，烛火在他指尖跳动，将玉简的影子拉得老长，“做个交易如何？”
“系统，确认玉简内容。”
他在心中命令道。
“玉简记载为《玄阴剑典》上半部，己设置禁制，无法复制。”
刘显迫不及待地抢过玉简，贴在额头查看。
片刻后，他脸色突然变得贪婪，烛火突然明灭不定：“不够！
这只有上半部！”
“后半部待我脱身自会奉上。”
李沉舟边说边退，脚下踩着不知何时掉落的碎瓷片，“公公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只是这后半部的下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街角突然杀出十余黑衣人。
“公子快走！”
为首者高喊，兵器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鸟。
“保护李公子！”
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声，竟主动挡在李沉舟身前，与东厂番子厮杀起来。
黑衣人首领身形高大，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声音沙哑："公子，跟我们走！
"李沉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脑海中系统突然警告：警告！
这些黑衣人是罗网杀手，背后主使正是晋王！
李沉舟心头一震——晋王派人来“救”他？
显然是想活捉他，彻底坐实李家的谋反罪名！
“刘公公！”
刘显猛地一挥手：“东厂听令！
这些黑衣刺客胆敢劫囚，格杀勿论！”
“是！”
东厂番子立刻调转刀锋，与罗网杀手厮杀在一起。
转刀锋，与罗网杀手厮杀在一起。
混乱中，刘显对李沉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李沉舟会意，趁乱冲出包围，刚跑出几步，一名黑衣人首领突然飞身而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跟我走！”
此人轻功极高，带着李沉舟几个起落，便甩开追兵，首奔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