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在遇见你之前》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总是让顾言感到窒息。他坐在候诊室的长椅上，手里攥着病历本，目光却透过玻璃窗，落在外面的一棵樱花树上。

已经是深秋了，樱花树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曳。顾言从背包里拿出速写本，开始勾勒树干的轮廓。他的手指有些发抖，不得不停下来深吸一口气。

"顾言，到你了。"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诊室里，主治医生翻看着最新的检查报告，眉头越皱越紧。"情况比上次更糟了。"医生说，"你必须住院观察。"

顾言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早就习惯了医院的生活，习惯了每天吃药，习惯了随时可能发作的心绞痛。

病房在三楼，窗外正好能看见那棵樱花树。顾言把速写本放在床头柜上，开始收拾行李。他的东西很少，几件换洗衣物，一些画具，还有一瓶药。

"小伙子，新来的？"隔壁床的老张问道。他是个心脏病患者，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年。

"嗯。"顾言笑了笑，"我叫顾言。"

"看你带着画具，是画家？"

"算是吧。"顾言翻开速写本，"平时喜欢画些风景。"

老张凑过来看他的画："画得真不错。不过你怎么总画些灰扑扑的东西？年轻人，应该多画些鲜艳的。"

顾言愣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画里确实很少有明亮的色彩。或许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像这些画一样，充满了灰暗和不确定。

那天晚上，顾言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一片花海中，阳光明媚，花香四溢。他拿起画笔，想要记录下这美好的画面，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画不出来。

醒来时，窗外的天还没亮。顾言拿起速写本，借着走廊的灯光，开始画梦中的花海。他的手依然在抖，但这一次，他用了很多明亮的颜色。

"这才对嘛。"老张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年轻人，就该画些有希望的东西。"

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