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是我这个月第三次被罚跪祠堂,只因今日用膳时,我不小心碰倒了颜霜的汤碗。
"姐姐这是存心要烫死我吗?
"颜霜尖细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继母王氏立刻沉下脸来,父亲也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继续用膳。
我抬起头,望着祖宗牌位前跳动的烛火。
母亲去世那年,我才八岁。
她临终前紧紧攥着我的手,说:"雪儿,你要记住,你是相府嫡女,永远不要让人看轻了你。
"可如今,我连一个庶女都不如。
"小姐,小姐!
"翠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怀里揣着个油纸包,"我偷偷给您带了点心来。
"我摇摇头:"若是被发现了,你又要挨板子。
""不怕,"翠儿在我身边跪下,将油纸包塞进我手里,"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方才听前院的下人说,明日三皇子要来府上做客呢。
"我微微一怔。
三皇子萧煜,那个在朝堂上锋芒毕露,却始终未娶的皇子。
坊间传闻他性情冷峻,不近女色。
"小姐,您说三皇子会不会......"翠儿欲言又止。
我苦笑着打断她:"别胡思乱想了。
明日继母必定会让颜霜去献艺,我怕是连前厅都进不去。
"翠儿还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们慌忙收拾好油纸包,翠儿闪身躲到供桌后面。
门被推开,继母带着两个嬷嬷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件暗红色绣金线的褙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雪儿,"她缓步走到我面前,"明日三皇子要来,你身子不适,就在后院好好休息吧。
"我抬起头,对上她含笑的眼眸:"母亲,我身子很好。
""哦?
"她微微俯身,涂着丹蔻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那为何今日用膳时,连汤碗都端不稳?
莫不是得了什么隐疾?
"我咬紧下唇,没有说话。
"就这么定了。
"她直起身。
"你若是敢踏出后院一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供桌的方向:"你那个小丫鬟,怕是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浑身一颤,攥紧了衣袖。
继母转身离去,两个嬷嬷紧随其后。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