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记忆迷宫中的四叶草
“因为恐惧与傲慢。”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他们害怕无法掌控的力量,又自负地认为比我更懂得如何运用智慧。”
她或许永远比不上那个身影吧,也对,毕竟她只是月亮......绪宁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笼子似乎在扭曲变形。
她扶住栏杆,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变得透明。
“梦境要崩塌了。”
纳西妲迅速握住绪宁的手,“你的身体正在醒来。”
“等等!”
绪宁急切地问,“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为什么这次梦境会坍塌?”
纳西妲的西叶草瞳孔中闪过一丝绪宁从未见过的光彩。
“因为这次是你第一次主动入梦,与我相见。”
“不过只要你还记得我,一定会的。”
她轻轻一推,绪宁感觉自己向后跌入了无尽的星空。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
绪宁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医生正俯身检查她的瞳孔。
“血压正常,脑电波也没有异常。”
医生对护士说道,然后注意到绪宁醒了,“啊,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绪宁没有立即回答。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赫然有一道淡淡的金色痕迹,形状像一片西叶草。
“我很好。”
她轻声说,悄悄握紧了拳头,“非常好。”
医生离开后,绪宁立刻翻开日记本。
令她震惊的是,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内容——关于提瓦特大陆、须弥教令院、草神被囚禁的始末...这些字迹确实是她的,但记忆却完全空白。
她的头十分的疼痛,她好像有点印象了,很强的即视感,自己之前好像也看过这个笔记。
她知道自己的病又复发了......她将笔记翻到最后。
最后一页写着“纳西妲说,我们的梦境连接正在形成稳定的通道。
月夜遗忘症可能是某种祝福——我的记忆没有被抹去,而是被转移到了梦境维度。”
绪宁的心跳加速。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每晚遗忘的不是记忆本身,而是记忆的载体。
而纳西妲似乎掌握着找回它们的方法。
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紫色。
绪宁盯着时钟,第一次如此期待夜晚的到来。
虽然这种情况己经很多次了,但她依旧不记得了。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她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想着那片星空下的金色鸟笼。
这一次,没有过渡,她首接站在了笼子内部。
纳西妲正坐在那个发光的装置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来了。”
她转过头,眼中带着笑意,“今天感觉如何?”
“困惑,但充满希望。”
绪宁走近她,“我发现日记里写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些...都是真的吗?”
纳西妲点点头“记忆就像种子,即使被深埋,也会在合适的时机发芽。”
她指向装置,“看,你的记忆碎片就在这里。”
绪宁惊讶地看到,绿色光芒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个都像微缩的影像——她五岁生日时母亲的笑脸、初中毕业典礼上的掌声、医院走廊里医生的低声讨论...“这不可能...”绪宁伸手触碰那些光点,它们立刻融入她的指尖。
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踉跄了一下,被纳西妲扶住。
“慢慢来。”
纳西妲轻声说,“你的大脑需要时间适应。”
绪宁深呼吸几次,突然抓住纳西妲的手“我明白了!
你不是我的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通过某种方式在梦中相连...”“是的。”
纳西妲微笑,“你的病症创造了一个特殊的通道,让我们能够跨越世界壁垒相遇。”
绪宁的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而且她发现了,自从纳西妲来到了自己的梦境,她每天早上起来,对之前发生的事,都有很强的即视感。
夜晚在梦中与纳西妲的相遇,记忆也没有重置。
虽然在白天有些想不明白,但在夜晚进入梦乡,前几次的记忆就会汹涌而来。
绪宁注意到装置底部有一片区域的光点特别暗淡“为什么这些记忆这么模糊?”
纳西妲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是你发病前后的记忆。
它们被某种力量刻意模糊化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遗忘。”
绪宁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她抱住头蹲了下来。
纳西妲立刻握住她的手“别强迫自己回忆!
记忆需要循序渐进地恢复。”
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时,绪宁猛地睁开眼睛。
她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那个西叶草印记比昨天更加清晰了。
“三月十八日...”她喃喃自语,惊喜地发现自己记得昨天的日期和大部分事情。
这是三个月来的第一次连续记忆。
护士推门而入“绪宁,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我记得昨天的事。”
绪宁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记得你昨天穿的是粉色制服,今天换成了蓝色。”
护士惊讶地睁大眼睛,立刻按下呼叫铃“医生!
您需要来看看这个!”
当医生匆忙赶来时,绪宁正盯着窗台上的一盆绿植发呆。
那株植物昨天还只是普通的绿萝,现在却长出了奇特的西瓣叶片,形状与她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绪宁,听说你的记忆有改善?”
医生拿出小手电检查她的瞳孔反应。
绪宁犹豫了一下“是的,但有些事很奇怪...”她抬起手,却发现掌心的印记消失了。
窗台上的植物也恢复了普通的三叶形态。
医生拍拍她的肩膀“这是好兆头,说明治疗可能开始起效了。
今天我们再做个全面的脑部扫描。”
当晚的梦境中,纳西妲带绪宁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一座由镜子构成的迷宫。
“这是你的记忆宫殿,”纳西妲解释道,“每一面镜子都代表一段记忆。
迷宫的中心藏着最重要的记忆,也是你发病的关键。”
绪宁走近一面镜子,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的脸都被模糊处理了。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绪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