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室的地火突然暗了一瞬。

合欢宗少主颈间的冰莲正在渗血，黑红血珠坠在她锁骨凹陷处，像盛在玉盏里的毒酒。我太熟悉这种蛊毒发作的前兆——三年前妹妹替我挡下第七道天雷时，心脉处绽开的冰花也是这般诡艳。

"阿雪，把解药给她。"我按住腰间嗡鸣不止的忘忧剑，剑鞘上凝结的霜花正在啃噬我的指尖，“你答应过我不再用禁术。”

妹妹削苹果的手忽然悬在半空。霜刃映着她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冰晶："哥哥总记着些不该记的。"银叉穿透苹果兔的红眼睛，“就像三年前你明明答应要与我双修渡劫…”

"够了！"丹炉里的地火猛然蹿起三丈，将我们三人的影子撕扯在石壁上。少宗主脖颈突然发出冰层断裂的脆响，她娇笑着勾住我剑穗：“凌师兄可知，你妹妹在寒潭秘境…”

话音戛然而止。

我看见妹妹瞳孔泛起妖异的金芒，那是九转冰魄诀突破第八重的征兆。少宗主喉间突然爆开冰锥，淬毒的血液还未溅出就被冻成红珊瑚。

"哥哥你看。"妹妹用银叉挑起血珊瑚，"合欢宗的凤凰蛊混着玄冰髓，是不是很像我们大婚时要用的合卺酒？"她指尖抚过自己眉心冰莲，那里正渗出与我剑穗同色的血丝。丹田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本命剑发出悲鸣，我这才发现剑穗褪色处缠着一缕冰蚕丝——分明是妹妹及笄那年，我亲手从她嫁衣上剪下的流苏。

少宗主突然剧烈抽搐，她脖颈冰莲竟化作锁链缠上我手腕。妹妹的霜刃贴着我的喉结滑到心口："哥哥的阳气若是给了旁人…"刀尖挑开我衣襟，露出左肩狰狞的雷击疤，“这具身子可撑不过下次天劫呢。”

炼器室开始结冰。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冰面上扭曲，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血誓突然在识海炸开——“以吾精血饲冰魄，换兄长岁岁长安。”

记忆里的妹妹跪在血阵中，嫁衣被雷火焚成灰烬。而此刻她舔着刀尖的血珠，眼底涌动着比寒潭更深的漩涡："昨夜我去禁地取冰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