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窗台上汇成细流。
他习惯性地用指尖轻轻敲击着画架,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墙上挂满了他的作品,有素描,有油画,更多的是人物肖像。
每一幅画都记录着一个故事,一个案件,一个真相。
突然,门铃响了。
沈翊皱了皱眉,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访。
他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到门前。
门外的快递员递给他一个包裹,包裹很薄,像是装着一幅画。
"沈先生,这是您的快递。
"沈翊接过包裹,指尖触到包裹时,他感觉到一丝异样。
包裹很轻,但拿在手里却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他签收后回到画室,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幅素描。
画中是一个年轻女子的侧脸,线条简洁却传神。
女子微微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
但最让沈翊在意的是女子耳垂上的一颗痣,那颗痣的位置很特别,正好在耳垂的凹陷处。
沈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在医院里见过这个女子。
那时他还小,只记得女子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
她的耳垂上就有这样一颗痣。
当时他躲在走廊的拐角,看着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匆匆而过。
女子的一只手垂在担架外,手腕上戴着一只银色的手链,手链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铃铛。
担架经过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至今还在他的记忆里回荡。
沈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工作台前,打开台灯,仔细端详这幅画。
画纸是普通的素描纸,铅笔的笔触很细腻,能看出画者的功底。
但最让他在意的是画纸右下角的一个小小的符号——一个扭曲的"S"。
这个符号他太熟悉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北江分局接到的三起悬案现场都出现过这个符号。
一起是银行抢劫案,一起是珠宝店失窃案,最近的一起是美术馆名画失窃案。
每起案件的现场都会留下一张素描,画着与案件相关的某个细节,而每张素描的右下角都有这个扭曲的"S"。
沈翊拿起手机,拨通了杜城的号码。
"杜城,我需要你过来一趟。
""现在?
"电话那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