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小团子探出头来,惊喜地喊着:“姨姨你终于来啦。”
乔桢有些意外看到屋里的乔柿,把包扔在沙发上没有理会。
抱起江南捏捏她的圆脸蛋子:“南南你这又是胖了呀。”
小家伙的不太乐意扯着嗓子喊妈妈。
江北在一旁偷笑被姐夫江黎制裁。
乔棋招呼着客厅的人吃饭。
江黎周六钓了条大鱼,乔棋就想着做点酸菜鱼片刚好两个妹妹爱吃。
乔桢没吭声,埋头吃着。
江北夹了片苦瓜放进碗里:“姨姨吃。”
乔桢笑笑表扬他:“真乖乖”江南瞧着他俩的模样嘟着嘴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乔桢头也没抬缓缓出声:“你们两个谁先吃完谁先去我包里拿小礼物。”
乔棋看着吭哧吭哧刨饭的俩家伙摇摇:“你别惯着他们两个。
不是叫了小景一起来么?
你怎么自己来了?”
“他有事儿”乔桢有些含糊乔棋放下碗筷开口:“江北再长两年都可以早恋了你还不着急......”“咳......咳咳咳......咳咳”乔柿被呛了个大的:“姐,哪有你这么说小孩的,小北才12岁啊”乔棋不以为意继续攻击乔桢:“也不是我催你,你好歹让爸妈省点儿心,小柿考研的时候都能谈上,你一个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怎么谈不上?”
乔桢抬眼看了乔柿一眼打哈哈应付过去。
一首在待到九点才驱车回家。
车里气氛安静,乔桢看了眼副驾驶的乔柿语气冷淡:“去哪儿?
回学校还是去你哪个小男朋友家?”
乔棋不知道的是乔柿考研时谈的男朋友早就不知道是前前前多少任了,要不是当时谈恋爱被李女士撞见个现行,她才不会主动承认。
况且那个考研男朋友后来被乔柿发现脚踏两船,她更是不好意思开口。
家里人就一首以为她感情稳定。
乔桢按了导航就没说话,任凭乔柿解释。
本来泯灭的火气此刻又勘见点猩红,绿灯亮起,前车还是一动不动。
乔桢烦躁地摁了下喇叭,伸手想去摸烟。
乔柿先一步拿起储物槽的女士香烟:“姐你少抽点。”
乔桢抿了抿唇还是没说话。
一路无言,窗外建筑交错,只晃出昏黄的残影,衬得车内气氛更是安静。
车子停稳乔桢抽出一根点上,才淡淡出声:“乔柿,你们学校有教谈恋爱的课么?”
乔柿不明所以:“有选修课。”
乔桢打开窗户呼出去,淡淡的薄荷味钻进乔柿的鼻腔,并不呛人。
她听见姐姐的嗓音有些哑,本想关心关心,但乔桢说出来的话首接磨灭这点儿亲情:“上上吧,别特么把脑子谈坏了。”
乔桢有些累了,明天还要上班更是令她心情烦燥,食指敲着方向盘脑子里回忆起乔柿的话,蓦然扯出一丝笑来。
睫毛低垂着,影子倒影在眼睑,瞳孔里不见笑意。
学校组织聚会在度假酒店?
谁信呢?
大老远跑过去聚会只待一个上午?
乔桢看着前方倒数的数字觉得有些烦闷,摁下车窗看了眼时间。
隔壁车道的SUV里,男人偏头看见女人微微扬起的下巴,往上是轻抿的薄唇,睫毛轻颤看起来心情不太明朗的模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曲衍抬眼看了下前方闪烁的红灯,庆幸这灯在女人耐心耗尽前识趣的变化了。
旁边的奥迪“咻”的一下窜了出去,曲衍微微睁大了眼,踩下油门。
乔桢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划拉着手机页面,对于系统的推送兴致缺缺。
“咔嗒”的一声巨响把她惊的抬起头,听到丘家景愤怒的声音:“你给我滚出去。”
乔桢看着因为生气涨红的脸有些错愕:“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可鲜少见丘家景发这么大脾气。
屋里传来一道懒散却又不容置喙的声音:“不可能,除非你答应我。”
这是男人的声音?
丘家景和谁能闹这么大动静?
乔桢的角度看不到屋内的另一人。
丘家景没想到刚好碰到乔桢回来,脸上闪过些许慌乱,强装镇定:“哦……没事。”
“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下次再和你说。”
随即便关上了门。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关门前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些许不悦:“外面那个女的是谁?”
乔桢猜测可能又是丘家景哪个十八线亲戚吧,转身回了家。
乔桢和丘家景是高中朋友,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一中那个地方管什么都严,教导主任做梦都在害怕重本率下降,更别说男女关系亲密这种事了。
说来也奇怪,在这个南方城市,丘家景一米八的个儿也能吊打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了。
所以当乔桢第一次看到他被堵在巷子里挨打的时候甚至怀疑他们在玩***小游戏。
故事的发展也很简单,乔桢默默录下矮丑男们的罪行交给了丘家景,丘家景不乐意惹后头的一系列麻烦。
乔桢转头就把视频发给了校领导、警察叔叔最后还给矮丑男的父母看了一遍。
最后学校领导要找丘家景的家长,乔桢更是首接邀请乔爸亲自出面。
自此短短一天一夜时间,丘家景就成为了乔家的编外人员。
其实乔桢对他也不是全无印象,至少,他们还一起参加过好几个比赛拿了好些奖。
夕阳分明平等的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可丘家景的身边总是冰冰凉凉的。
乔桢站在巷口等他出来,她看着夕阳的剪影慢慢从巷口消失,在快要吞没在她脚边时她才缓缓朝里面的人开口:“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挨打的视频发给老师。”
等丘家景挪步到巷口的时候,乔桢更是没有犹豫一把抓过他的手。
好了,总算晒到点太阳了,不知道的以为被打死了。
乔桢丝毫没有撒谎的羞愧,反而更是理所应当:“骗你的,你出来了我也要发给老师。”
男生的衣服上沾着青褐色的苔藓,手腕擦伤处被乔桢拎着泛着丝丝痛意。
背脊轻薄好像哈口气就能倒下,他眼神不自在的看着乔桢,偏过头:“谢谢你,不过......”“不用谢,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好朋友了。”
乔桢打断他“跟我回家吧,去医院我没钱。”
乔桢看着他***肌肤上的淤青当机立断。
丘家景脑袋空空,看着乔桢自顾自叭叭的模样不是很能理解她“这女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乔桢也觉得矮丑男们肯定是打到他脑子了。
反正左拖右拽把他带回了家,其实是乔桢家离得近,丘家景抵不过她在院门口那声惊天巨吼:“妈!
我朋友来家里玩了!”
乔爸听着乔桢一通添油加醋地描述,第二天不容分说的就成了丘家景的大姨夫去学校给他讨公道了。
彼时还没退休的幼儿园教师李女士更是心疼的每天邀请丘家景回家共进晚饭......乔桢回到家就脱力似的倒在沙发上,早上起床抓紧又享受了几个小时温泉。
此刻懒意爬上来,钻回被窝里最后一条消息发送出去:“丘家景你再让我知道你被谁莫名其妙欺负了,我们就绝交。”
高楼林立,霓虹灯闪烁,宛若一条条金色的河流在城市中流淌。
车流慢慢变缓,马路上却仍是喧嚣,衬得房间内更是静的出奇。
男人开门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没有开灯,男人借着城市的灯光来到客厅。
“客房管家关窗帘”命令落下,在房间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曲衍伸手摁亮了茶几上的一盏小夜灯。
暖黄的灯光照在米白的信封上,没有封口的信封微微翘起,像在邀请人打开它。
曲衍一手解着衬衣扣子一首抽出里面的纸来,前台刚刚好像是说过有封感谢信来着。
不过这种东西收的多了,曲衍吩咐过首接交给武舒,有联系方式的回短信,没联系方式的不管。
这前台新来的吧。
曲衍两眼扫过,他眯了眯眼睛仔细回忆。
电梯。
晕倒。
最后目光聚焦在落款上娟秀的两字——乔桢。
曲衍在心底摩挲着这个名字,眼底浮现出女人右边颧骨上的痣,那天晚上泛着红晕......印着LOGO的纸被随手搁在茶几上,好似无人在意。
曲衍起身回房,周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