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会议室内中央空调的嗡鸣声里，周明远扯松阿玛尼西装袖扣的声音格外清晰。
"年轻人要多看多学。
"周明远将投影笔转出残影，PPT停在林深熬了三个通宵制作的年度提案封面，"这种学生作业就别拿出来耽误时间了。
"财务总监郑茹的蔻丹指甲在报表上敲出哒哒声，十七楼落地窗外滚过闷雷。
林深看着自己电脑屏幕右下角的自动备份提示，想起昨夜最后离开时瞥见的周明远办公室——摊开的竞品分析报告压在星巴克咖啡渍下，页码恰好停留在汽车客户市场调研章节。
"小林啊，数据部分还是太单薄。
"周明远点击下一页，林深亲手标注的客群画像变成对方团队的logo，"要向王经理学习怎么做专业方案。
"市场部几个老人交换眼神，新来的实习生苏棠突然轻咳。
林深目光扫过周明远西装内袋露出的宝马车钥匙，那是上周三停在客户公司地库的款式。
他调整坐姿时膝盖碰到公文包，里面藏着行车记录仪截取的视频截图——拍摄时间显示提案提交前四十八小时。
"其实关于目标客群......"林深刚开口就被钢笔叩击桌面的声响打断。
"散会。
"周明远起身时带翻林深的文件夹，飘落的纸页间能看到用红笔圈出的矛盾数据，"小苏，帮林助理收拾下。
"他皮鞋碾过某张图表上的转化率曲线，18%的预估数值裂成两半。
暴雨终于砸在玻璃上时，林深站在安全通道里翻看云端同步记录。
周明远篡改过的数据文件创建时间显示为凌晨两点十七分，正好是保安系统例行重启的空档。
他保存好操作日志截屏，忽然听见防火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林哥？
"苏棠举着还在滴水的雨伞，"财务部刚送来上季度媒体采购清单，有笔五十万的KOL费用......"她压低声音报出某个网红的名字，"我查过她近三个月的商单排期。
"林深接过淋湿的报表，水渍在某个签约日期上晕开。
那个周四下午，他亲眼看见周明远从蔚来中心走出来，而客户指定的试驾场地在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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