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一串清脆的算盘珠子敲击声从福兴布庄的后院里传出,伴随着几声悠长的鸟鸣,打破了这个初冬清晨的宁静。
檐角挂着的冰凌在晨曦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将整个院落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王安林坐在窗前的紫檀木案前,修长的手指在算盘上飞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厚厚的账本。
虽然才二十有五的年纪,但他的眼神中已经透着一股难得的沉稳。
"三千二百四十七两零五钱..."他轻声念叨着,又快速拨动几下算盘,"加上盐商胡家这批货的差价,总共是四千一百两整。
"算完最后一笔账,王安林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微微发酸的太阳穴。
这几日为了核算年底总账,他几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直到夜深人静才歇息。
虽然辛苦,但看着账簿上那一串串向上攀升的数字,他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穷苦的布庄学徒,靠着勤奋和过人的算术天赋,一步步从学徒做到掌柜,最后成了这间福兴布庄的东家。
如今的福兴布庄,已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布庄,每年光是绸缎生意就有上万两银子的进项。
"东家,东家!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王安林的思绪。
"何事如此慌张?
"王安林抬头,只见他的大掌柜钱伯急匆匆地跑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东家,不好了!
"钱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今早城门一开,就听说昨夜金府...金府出事了!
""金府?
可是指布政使金大人府上?
"王安林眉头一皱。
这位金布政使虽为江南要员,但为人清廉,在民间颇有声望,怎会突然出事?
"正是!
据说昨夜有人在金府发现了大量私藏的金银,还有账册为证。
朝廷派来的钦差已经进府查办,金大人...金大人已经被收押了!
""什么?
"王安林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骤变。
就在三日前,他还在金府做客,与金布政使谈论江南商道。
当时金大人还特意叮嘱他要持身以正,切莫贪图小利。
怎么会突然..."不过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钱伯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方才小的在街上听人议论,说是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