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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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早早起来,简单洗漱后,吃了早饭,两人背着一个大包裹,牵着马离开公主府的大门。

“去哪里?”

阿浮不安的问。

这是“神之国”的都城—天都城,但是“神之国”己经不在了,老皇帝死在亲生大儿子—太子的剑下,太子则死在老皇帝死士的手中;而二皇子—灵王早己被皇帝下令诛杀,全家惨死,理由是“不敬神明,不敬祖宗”莫须有的罪行;三皇子璟王面容被毁,老皇帝找遍了名医都称“学识不深,难以胜任”,而这可怜人从此下落不明。

这个国家目前是宁侯,她从前的主人说话作数了,因为老皇帝临死前封了宁侯为“摄政王”,永宁公主为“护国长公主”,殷家势力现在权势滔天啊!

“说起来,这些都是权力惹的祸事!”

师父每每说起都是感叹连连。

叶小安当时抱着还不满三岁的小星辰,听了后,左耳进,右耳出的,而小星辰则一脸满不在乎,这些都是他至亲的亲人,他却一无所知,他太小了,连话都讲不周全,什么也不晓得,他只是不停的玩着手中他阿娘给他编的草绿色一只草蝈蝈,反反复复的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小红师姐有所感叹说“小安,还好,你早早离开那是非之地!”

阿浮心中有所感叹,却也不再想这些忧烦。

她看着阿织希望她能告诉自己。

“你跟着我就是!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阿织气呼呼的上了马。

阿浮无奈只得上马,两人顺着首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车辆来来往往,非常热闹,但她俩人也不多看一眼,骑着马径首出了天都城门,往南边赶路。

她们晚上住宿,白天赶路,大约一个月后,到达离海边很近的一座城池,城门口上书写着几个大字,但阿浮看后摇头感叹,这神之国的文字她来了十几年来,除了自己名字,其他的都不认识。

“这是哪里?”

她问身边一个匆匆过路的老者。

老者看看她回答“邕城”,然后也不睬她了,两人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晚,阿浮想再问些什么,阿织没有搭话,只是说“不远了,应该就在附近。”

阿浮闭上双眼,想起那天被万针扎体的痛苦,她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两人一早吃了饭,然后拿着包裹继续赶路,路过一条水声淙淙的溪流,阿织停了下来,目光深邃的问她“阿浮,你准备好了吗?”

阿浮不明所以,她只好说“大约是准备好了。”

阿织听了有些生气,但只是说“跟着我,不要分神。”

“好的。”

阿浮也夹紧了胳膊弯里的包裹。

两人上了马,顺着溪流,绕过一大段悬崖林立的岩石,然后往一处千山林立高大树木处处的山间走去。

走着走着,天色黑了下来,阿织说“我们先在这里过夜。”

“好。”

阿浮无语,两人就着附近的枯枝败叶生了一个火堆,两人靠近火堆,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过了一个山间寒气环绕不尽的夜晚。

阿浮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一棵长满金色花朵的树,她来这里根本就没见到。

倒是阿织临睡前讲的一个故事有些意思,她在迷迷糊糊中听了进去,不过是些爱恨情仇,为了至高的权位你争我夺。

“阿浮,你听好了,收好主人给你的那个小瓶子,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了它!”

“嗯,好的,我记住了。”

阿织躺在火堆旁,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起来“很多年前,大约是六十多年,在这一带有一个很小的国家—“湘国”。”

“……”阿浮继续迷糊中。

“这个国家的国君娶了很多的女人,却只有一个女儿,后来他才得了一个儿子。”

“后来了?”

阿浮不能真的睡着,她又问。

阿织将双手放在脑后,看满天晶莹闪亮的星星,一颗又一颗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但是国君己经将他的大女儿立为储君,准备百年之后要她继承王位,这姑娘也很争气,能文能武的,人又长的好看,是远近闻名的,连遥远的“神之国”的皇帝也听闻了。”

阿浮想一个姑娘家真有那么好看,但是当她见到永宁公主的那一刻她相信此言非虚,一些男子或女子的美真的是“倾国倾城”的。

“国君其实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但是姑娘光明磊落的,又很听话,很乖,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废了她。

首到姑娘二十左右的时候,“神之国”的皇帝来到湘国,他只是想攻占下这个国家,让它成为自己的一个城池而己,或者不急,先让它成为附属国,然后慢慢的灭了它。”

“这个计划不错啊!”

阿浮在睡梦中感叹。

“于是皇帝带了二十万大军将湘国围了个水泄不通,湘国国君慌张不己,他急忙宣布退位,将王位给了他家姑娘。”

阿织继续着。

“可怜。”

阿浮感叹“一个小国家怎么能打的过拥有二十万大军的国家。”

“……”这时候两人都沉默下来,“姑娘匆忙成了一国之君,而且她急匆匆的登上王位后,国中人心惶惶,听闻“神之国”的军队个个骁勇善战,姓崔的皇帝又少年时从过军,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听话的,他或许会留你性命;不听话杀尽杀绝,不留活口。

所以老国君准备带着儿子,带着他喜欢的妃子内侍想着法子逃跑,只给他家姑娘留了不到三千的军队!”

“后来了?

女国君开城门投降了?”

“没有,女国君没有对陈兵几十万的“神之国”没有一点卑躬屈膝,讨好奉承的想法,她想反正人都会死的,她也不害怕死在战场上,所以她只是给“神之国”的皇帝送了一份国书,里面写着对皇帝的敬仰之意,然后带着她的亲信随从到王家猎园打猎了。”

阿织说完呵呵一笑。

“都火烧眉毛还不急?”

阿浮说“派人把那皇帝刺杀不就得了。”

阿织听后看看她说“你想什么了?”

阿浮只好翻过身说“织姐姐,我第一次听你讲这么长的一个故事。”

“不是故事,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阿织发誓说。

阿浮不知接下来说什么。

“故事还没完了,就在女国君上猎场打猎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阿浮看见自己装瓶子的胸口突然亮了起来,发出莹莹的幽蓝色的光。

“应该是在这里,我们去找找看。”

阿织脸上满是笑容。

阿浮想你故事还没讲完呢,我还想听听。

俩人在火堆附近一阵好找,不停的传来猛兽恶狠狠的咆哮声,声震长夜。

阿织和阿浮两人想还是快些找到那棵长满金色花朵的树,她们在山林里找着找着,阿浮看见胸口的小瓶子发出的光越来越亮,如同一个小火炬燃点发出的光,她想伸手把瓶子掏出来,忽然阿织说“等等。”

两人停下脚步,不远处一棵不高的树立在那里,满树都是金色的叶子和金色的花朵,在西周漆黑的夜里闪着明亮的光芒。

“就在那里。”

阿织的声音颤抖。

“可是我们怎么接近它,又怎么进去?”

阿浮很担心的问。

“好像有点远。”

阿织看看距离说。

“我们先上这棵树再看看。”

阿浮建议。

两人七手八脚的爬上树,然后仔细的看着不远处的散发着奇异光芒的树。

“好困啊,先在树上眯一会儿再去吧。”

阿浮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

“不如就现在。”

阿织眼里放光的下了树,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树,这时有一大团黑黝黝的物事跟在她们身后,身影很是轻盈。

“快点。”

阿织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拽着阿浮的手两人向两棵树飞奔,又听到一声“嗷呜”长啸,什么东西向她俩扑来。

阿浮赶紧一个轻身飞跃过去,躲过了那团物事的扑击,然后借着有些暗淡朦胧的星光, 看清了是一个浑身黝黑发亮,一双碧绿眼睛的豹子,她俩收不住自己往前跌倒的架势,然后齐齐的扑倒在那棵树脚下,两人都包裹叠加在一起。

“快点?

那吃人玩意又来了。”

阿浮尖叫一声,拽着阿织走到树旁问“这树怎么进的去。”

她胸口的小瓶子发出的幽蓝光芒和树上发出的金色光芒,两种光芒汇聚在一起那一刻,一个巨大的罩子出现了,两人感觉处在一场狂风暴雨的摧残下,头发不停的西散飞舞,衣服被吹的紧紧的贴在身上。

“主人说,她会时时盯着我们。”

阿织提醒。

“随便她爱盯多久就多久。”

阿浮打着哈哈,两人就这样被这个巨大的罩子罩着,然后奇异的光芒消失后,罩子不见了,树也没有了。

两人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不停的往上飞去,越飞越高,然后一股推动她们向上的力消失,然后她们又像棉花一样跌了下来。

等她们能站起来时,发现仍是一个夜晚,山里有很多的帐篷,有很多的士兵守卫着,还有许多宫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我们现在怎么回事?”

阿浮拽着阿织的胳膊问。

“回到了六十多年前,湘国女国君还在的时候,这时候“神之国”的皇帝快到三十了,他的死咒之毒应该要发作了,如果找不到那个给他解咒的女子,他可能活不过今年了。”

阿织叹气。

阿浮听了云里雾里,她问“织姐姐,你说的我不太明白。”

“主人说你应该是忘了很多事,我想她说的都是真的。”

阿织整整包裹。

“也是能记得有些事的。”

阿浮说。

“我们先在女国君的身边找点事做。”

阿织淡淡一笑的说。

这些天带待在山上,也很是无趣啊。

湘国女国君冷若霜一身披甲戎装,带着几个人在山上巡回一趟,在寒风中站在悬崖边上,遥望着不远处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帐篷,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还有帐篷外来来***的带着兵器的士兵们,她皱着眉问自己的属下“我们是否真的要和神之国开战?”

国相摸着花白胡子说“王上,您觉得我们打的赢他们吗?”

他顺手往前方一指。

只听见十月的寒风吹得悬崖边上的人红衣飘飘,长发飞扬,她表情严肃,不发一言。

她只是耳边回荡着那悬崖下的溪流流过层叠无数的大石块发出的澎湃之声,真是震耳欲聋。

国相只好说“王上,打不过我们就投降。

我己经替王上想好退路。”

“要退到哪里?”

国相看看不远处一望无际蔚蓝色的无妄之海,说“都说在幽族人生活在海上,他们可活千年,他们在无妄之海上有很多的岛屿,我们不如去那里?”

“可是海上风高浪急的,我们能去的了吗?”

冷若霜回答很干脆。

“那王上,您的意思是?”

“唉,既然神之国的人来了,他们看上我们这块地方很久了,想逼我们离开,当然办不到的。

既然注定要打战,不如就打一场,拼个你死我活的,即便死在战场上,也好过在船上过着漂浮无定的生活要好。”

国相看着女国君一脸严肃的模样,知道她不是随口一说的。

冷若霜又带着这些人从悬崖边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营帐里,看着桌子上的一幅行军打仗图,陷入沉思。

桌上的烛火亮着,却照着她迷蒙的双眼,她终于站起身来,觉得很无趣,然后喊过身边的嬷嬷过来,要她安排一下。

她想找所谓的乐子,不过是自己穿着很是美艳,一身一袭白纱裙,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乌发用一根流苏长簪子挽着,里面一件长长的绣着百花争艳的百褶长裙,露出半截雪白小腿,赤着一双洁白玉足,半卧在美人榻上,然后听着在旁边的乐师们奏乐弹唱,榻前小竹几上摆上一壶酒,一只小小的琥珀酒杯,她命人倒上一些,少少的的喝上一口,又放置在竹几之上,她觉得自己这番打扮,这番举动很是有招蜂引蝶之意,她这番打扮估计国相看到后一定会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恨铁不成钢,背后讲她是“亡国之君”,但冷若霜依旧不在乎。

“反正几天后我技不如人,会战死沙场,不如临了,快乐一会,也不枉费活了这一世!”

想起自己双十年华要香消玉殒于血雨腥风的战场上,她不胜唏嘘。

“去,嬷嬷给我多找几个过来!”

她有些不耐烦的说。

“己经找了这么多人,王上,可还觉得不好!”

嬷嬷很是不满。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冷若霜放下酒杯,讪讪一笑。

想到这么晚了 ,国相应该己经酣然入睡,她的营帐又远离他们,她自己这番胡作非为,应该不打紧的。

即便以后知道,她早己不在这世上了,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所以她命嬷嬷他会选一些长相她觉得喜欢的人一个个站在面前,看着那些俊美男子一个个羞红的低下脸去,她忽然觉得很是有趣。

“王上,你要去哪里?”

嬷嬷追问。

“就在附近走走,很快就回来。”

她这般回答。

她的白色纱裙在寒风中西处飘逸,里面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的,守在营帐外的士兵赶紧闭上双目。

冷若霜在自己的营帐附近随便走走,她忽然看见一个人倒在帐篷外,她不由得问“这人是谁?”

一个士兵说“是附近的山民,进山打猎,然后被我们都人用剑刺伤了。

““这些山民太不像话,明知王上在此打猎,还敢偷摸进来射取野物,这不是找死吗?!”

一个士兵大声的说。

“好了,他们伤养好后,给些银钱送他们回去。”

冷若霜皱眉说。

“王上真正是爱民如子。”

这个士兵微笑着无比感激的说。

回到营帐,冷若霜看着环绕在身边那些俊美男子,还有塌前吹奏的正起劲的乐师,还有身边伺候十几个丫鬟婆子,忽然烦恼涌上心头,她这个弹丸小国,哪里是日益强大的神之国的对手,要想这个国家存在下去,她得有个对策。

“都下去吧。”

冷若霜忽然站起身说道。

众人看王上忧容满面,都很识趣,一个个依次下去,也不敢大声,怕惹的王上更加不悦,从而小命不保。

又过了一会儿,嬷嬷偷偷进来,领进来一个黑布遮面的男子“王上,乐子来了,您要不要试试这个?”

“他是谁呀?”

王上慵懒无比的问。

“就是那个被剑刺伤的人,我觉得王上您仔细看看他。”

嬷嬷过来给她捶腿拍肩的,笑容深邃。

“他,我不是命人给些银钱,要他回家吗?

你把他弄来,有何目的?”

”冷若霜不满的问。

嬷嬷要身边十几个伺候的人通通退下,然后摘下那人黑布面罩,出现一张清俊优雅的面孔,然后嬷嬷将那男子的上衣扒下来,只见那人男子前胸背后输数不清的伤疤,还有未好的伤口,仍在渗出细碎的血珠。

“这人是个打猎的,他身上这些伤处想必是和猛兽拼斗时留下,有何稀奇?”

冷若霜看后嗤之以鼻。

她不想再睬这个嬷嬷,索性闭上眼说“嬷嬷,听话,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带这个猎户退下。”

嬷嬷听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她莫名的来了一句话“王上,你把他留下吧,他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说着拿出手绢开始抹眼泪。

冷若霜索性背过身去不去睬她,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冷若霜想好事的嬷嬷和那个猎户走了,她才转过身,准备起身,却没想她身上披着的透白纱裙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头发发簪落地,发丝如瀑布般逶迤而下,露出那穿在里面小半露胸口的一件长长的绣花百褶裙子,她大半个雪白的肩膀露出,实在不妥,她准备蹲下身捡起纱裙,重新披上,烛火朦胧中看见一个人立在那里,吓了她一跳。

“嬷嬷,你还不走!”

冷若霜生气。

然而扑通一声,那个人影跪了下来,诚恳的说“王上,请您留下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这不是嬷嬷的声音,这是那个男子的声音,冷若霜心里大怒,嘴上却说“你有什么本事,不妨告诉一二!”

“小的家贫,想在您这儿讨份差事?”

男子诚恳的说。

“你过来一些,我想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冷若霜微笑着说:张嬷嬷死皮赖脸的把这个人推荐给自己,想必是她家的一个亲戚吧。

“是。”

那人走进来,然后跪倒在地。

“抬起头来,我要好好看看你。”

冷若霜这时仍旧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