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民国老式浅灰色襟衣的女人飘在半空中,她大约二十岁出头,留着一条长辫子,脸色惨白带有青灰色,她的下半身还和地面的坟头连在一起,露出地面的上半身左右飘扬,仿佛风在摆弄她。
又看了看通往这片坟地的小路,还是没人来。
村子里接连不断地响起鞭炮声,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现下家家户户都在扫除灰尘,贴对联,各种特色美食也陆续出锅,仔细嗅闻,好像能闻到包围整个村子的香甜味道。
可惜,她吃不了!
她坟头上的杂草也已经清理干净,坟旁不知道何时长的小树苗,光秃秃的枝伸到她面前,正随风飘动,她时不时还吹一口气,只是小树枝感受不到,独自玩乐。
过年,不仅活人过死人也要过,新年也是祭拜祖先的重要节日,进入腊月底,她附近的坟头陆续来了好多人,除草,烧纸,放鞭炮,有的甚至还摆了花,一盆黄白塑料假花,看着可丑了,她去摸了摸,手感也不好,一点都不好看,还没有她坟头春天开的野花好看好闻,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回事,为了省事,竟拿这些假花来糊弄死人,哼!
还好她的小崽子们没良心,假话他们不摆真花也不摆,每次他们只烧纸放鞭炮,完事就走,一句话也不多说。
流程化的上坟,看着可没趣了。
倒是有一个人会给他们放花,放真花,或是油菜花,或是路边的野菊花,有时候还是一把蒲公英。
今天她就在等她,从村里有鞭炮声响起的那一天就在等,等了好几天了,还没见她来。
"老二,你家大姑娘什么时候来啊,我等了好几天了,她今年过年还回来么?"
被叫老二的是个头发全白的男人,他穿着寿衣,大约有六十左右,面色青灰。他坐在自己坟前,手一下一下的拽着草,只是他碰不到实物,拽再多次一根草也没有拽起。
"我不知道,来上坟的那些人也没有说"
"其他人来上坟就是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说,我还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