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由的开始询问着自己。
“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死亡三连问之后,金翀的理智逐渐恢复,努力的朝着西周扫了扫。
这是一处小树林,不远处还有一片矮小的房屋,并且看建筑风格并不是国内能够有的。
有着朦胧的月色从树林中洒下来,落在金翀身上,让他像是被神眷顾一般,周身都有散发着淡淡的白色。
可惜月光清冷,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半分微暖,反倒是轻声咳嗽起来。
好冷,冷的刺骨。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人的呼喊声。
“他们暂时没有发现这里,还能够躲一会。
唉,金翀你醒了?
身体如何?
发烧好一些了吗?”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站在了金翀的面前,挡住了月光,将他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这是一个外貌大概西十多岁的大汉,凌乱的头发随着刚刚激烈跑步随风乱舞着,抬头纹己经是非常严重,但是浑浊的双眼中透露出对于金翀无比的关心。
“他是谁?”
再次在心中升起了疑问,金翀还尝试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忽然发现自己的胳膊缩小了几倍。
奇怪,太奇怪了。
自己只是在大学里边写论文的时候不慎睡着,怎么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而且这个大叔说的明明不是自己的母语,但为什么自己听得懂?
“这里是?”
还没有等到金翀问完自己的问题,又有两三个人来到了这个大叔的身边,神色有些紧张的说道。
“这里也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逃离。”
“我们的实力不够,外面留下了太多的脚印了。
我们刚刚己经尽力清洗了,可是明显感觉到有几个人正在朝这边赶来。”
眼前这个大叔一听,浑身一颤,双手握紧,眸子中也泛起了一抹鲜红。
金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愤怒,这种表情他只在历史上看到过一次。
那是后世画的一幅画,是岳飞在被斩首的时候,无数岳家军在刑场的表情。
“己经把东西都给他们了,还杀了我们数十个同伴,还不打算放过我们吗?”
“不斩草除根的话,他们会害怕我们会上报给十三队。
你也知道,这一趟的东西的雇主可是在瀞灵庭有点能力的。”
一个同伴接过话,虽然愤怒,但是无奈。
抢劫这种事,分明就是要斩草除根。
但只有一个问题,这些事情和金翀有什么关系?
“金翀等下你就钻进小树林里边吧,你太小了,又几乎没有灵压,躲在树阴中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的父母为我们垫后,我不能让你这唯一的小孩子也死在这里。”
“如果你能够活下来,就离开草鹿区,拿着这个腰牌去瀞灵庭,有人会帮我们报仇的。”
“就这样吧。”
金翀茫然的看着这个大叔给自己交代的事情,双眼似乎都没有聚焦在他的身上。
实在是因为他说的话己经让金翀的大脑有些宕机了。
思维逻辑一时间无法转换。
从怀中取出所谓的腰牌塞进金翀手中,大叔将金翀拉起来,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记得我说的话。”
“还有,如果有机会给我们立一块碑。”
大叔最后对他说道。
“还要立碑吗?
我们都己经死人了。
没必要了吧。”
另外一个人闻言苦笑的说着。
这个冷笑话金翀听不懂,他麻木的站着,脚下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跑,跑去哪里?
真的躲在树林中?
外面有什么?
他还问,但是有人没有给他机会。
树林外响起了一阵的破空声。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男人用力的将金翀给推了出去,他几乎是翻滚着消失在了小树林中。
还处于不知所措中的金翀在滚入树林之中的时候,外边响起了喊杀和惨叫声。
作为一个普通人,金翀心中升起了无比的恐惧,他开始听从大叔的话,捂住耳朵使劲跑,虽然是发烧的躯体,虽然是小孩子的步伐,但他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情况,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
天色在阴影的遮盖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金翀知道自己己经跑了很久了。
双眼再次变得模糊起来,腿肚子不停的颤抖,尝试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甚至比刚才还高。
恐惧激发了肾上腺素的分泌,但这只是一时的,并且金翀还是一个发烧的小孩身体,这种亡命的奔跑己经将他的体内完全榨干了。
只能停下脚步,金翀己经是半跪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额头的冷汗顺着脖子淌下,脑海中空白一片。
身体无比虚弱,肚子又饥肠辘辘,金翀勉力看了看周围,除了树还是树。
这些树好像是这方土地的守护者,不过是没有感情的守护者,正在冷漠的看着濒临死亡的金翀,默不作声。
你还能指望一棵树干点什么呢?
此刻,雨滴倾盆而下。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金翀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经不住大雨冲刷的。
“好想睡觉啊。”
“肚子也好饿,身上也好冷。”
“不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我不应该是起床继续写论文吗?”
雨滴哗啦哗啦,将金翀所有的一切话语都淹没,他终于再次支撑不住,躺在了树林中。
“这是要死了吗?”
“但是为什么刚刚那些人说己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这里是地狱吗?”
“地狱还有人抢劫?
还真是与时俱进啊。
哪里都逃不过物质的渴望。”
头脑越发的昏沉,到了最后,金翀昏了过去。
只是在昏迷之前,他好似看到了一个全身发白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我这辈子没做什么坏事,肯定是上帝翻看了我的履历,派了天使接我上天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