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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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年冬至,窗外的杨树上己经堆积了一层白雪,我趴在土炕上啃着自己的手指,眼瞅着老妈在缝纫机前踩出 “嗒嗒” 节奏。

说实在的他的技术真是不敢恭维,上一世给我做鞋都是一只大一只小的,她碎花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铅笔,正往台历上记着什么 —— 那是我昨儿半夜哼唧着 “要识字”,她摸黑翻出的宝贝。

“淑华,给娃换块尿片子。”

奶奶端着笸箩进来,里面的棉线在晨光里泛着银白。

窗外的白雪把屋子也映衬的亮了许多。

“奶,” 我含着口水的说出,“西屋酱缸里的蜂蜜该搅动了,看看味道怎么样。”

木梳 “啪嗒” 掉在地上。

老妈猛地转头,缝纫机的梭子还悬在半空:“你、你叫我啥?”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满一岁三个月,按村里规矩早该蹦几个字了,可谁能想到重生者的语言系统得从头调试?

上辈子我首到两岁才冒话,急得奶奶总说 “老孙女是金口玉言”。

“奶…… 奶,” 我故意拖长音,胖手往西边指,“缸,缸。”

奶奶踉跄着扶住炕沿,笸箩里的顶针滚到我脚边。

老爸边拍打身上的积雪便进屋,正看见三个女人围着我大眼瞪小眼 —— 他闺女正用还没长齐的乳牙,咬着从枕头底下摸出的钥匙串,含混不清地嘟囔:“钥匙,柜子,钱。”

“这孩子咋回事?”

老爸又扑了扑了身上的白雪,“咋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我心里暗笑,面上却摆出最无辜的婴儿肥表情。

瞅着北墙边的柜子,早把爷爷奶奶放钱位置记牢了 —— 这年头农村人没存钱的概念,爷爷每月的工资都锁在那口柜子里,奶奶拿着钥匙,谁也别想惦记。

“魏钱,你明儿去镇上邮电局,” 我拽着老爸的裤腿,故意把 “邮电局” 三个字咬得清晰“跟你大哥说,咱家要装电话。”

“要装电话吗?”

老妈捏着我肉乎乎的手腕,眼神里透着惊疑。

这时大爷己经接了爷爷的班。

也就是我爸爸的哥哥,我大爷叫;”魏刚,家里有两个女儿。”

我仰头望着房梁上,故意用奶声说:“装了电话,以后不用跑断腿。”

屋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奶奶突然震惊的睁大眼睛:“老头子,你听见没?

咱老孙女是个灵透娃,许是菩萨送来的……”奶奶比较相信玄学,我好像也信。

上一世每次考试前妈妈都给我找人看一下考试,每一次大师都说我能考上,但事与愿违,每一次都落榜,我坚信的的命格特殊,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哈哈哈哈。

当晚,老爸在电灯灯下翻来覆去地拨弄算盘。

我趴在他背上数算珠,听他跟老妈嘀咕:“装电话得五百块,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买辆摩托车。”

“要啥自行车呀!”

我突然把脸埋进他汗津津的后颈。

老爸:“不是自行车,是摩托车。”

我一愣,思考了半天,才想起,“要啥自行车”是过几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小品的经典语句,现在还没有流行和普及。

唉!

老爸get不到我的点呀!

接着我又问“摩托车多少钱呀”老爸没有丝毫注意我的不同,这么大的小孩哪有钱的概念。

他只顾着 “噼里啪啦” 拨弄算盘珠子。

但是老妈却慢慢的凑近我,各种打量我,把我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质问我:“你咋连这都晓得?

你不是带着记忆投胎的”“我的妈呀!

真吓人呀”老妈还真是敏锐。

我假装向她的怀里凑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她。

她才慢慢的收起她那打量的眼神。

我打了个哈欠。

上辈子爷爷确实给老爸买了一辆摩托车。

但这辈子确实没有必要,争取早点出去创。

我摸着老爸粗糙的手掌心,突然想起他和老妈上辈子总说 “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回来,在外面闯荡的人现在都过得不错”。

不是说上一世我们过的有多么不好,我们家在上一世在小镇上过的算是上等的,但也是很辛苦的。

如今掌心的纹路还没刻下生活的褶皱,我得赶在时光的刻刀落下前,把那些遗憾统统抹平。

“爸,” 我攥紧他的拇指,乳牙轻轻磕在他虎口的茧子上,“后年开春,你去学个技术吧。”

电灯的光突然晃了晃,老妈的影子在报纸墙上晃成模糊的团。

老爸反手托住我的小***,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老闺女,你是神童吗?”

“完了,是不是暴露了。”

连老爸也察觉到了。

老妈偷偷的在老爸耳边说:“你说这是咱们孩子吗?

澜澜有点不太像正常的孩子,太过于早慧。”

我把脸埋进他粗布衬衫的领口,闻着阳光晒过的草木灰味,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上辈子他提过这茬,是在我高考结束那天,醉醺醺地对着星空说:“要是当年没听你爷奶的话回家种地,说不定现在也是个手艺人……”“因为我是你老闺女呀” 我蹭着他下巴的胡茬,故意让口水沾在他衣领上,“老闺女什么都知道。”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在土炕上投下一道银边。

我看着老爸重新把算盘归位,听着老妈在针线筐里翻找布头,突然觉得这带着草木味的夜晚格外踏实 —— 虽然此刻的我还只能在尿布堆里运筹帷幄,但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机遇,正随着乳牙的生长,一点点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

这一世,我要做的不仅是改变自己的人生。

我要让老爸老妈过上傲慢的人生——老爸有点得瑟,有点爱吹牛。

至于那个还没影儿的弟弟 —— 等他出生时,咱们家的早己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我会好好的爱戴你的。

奶香混着泥土味,我在老妈的哼唱中渐渐合上眼。

迷糊间听见奶奶在院子里跟爷爷说:“老头子,你觉不觉得咱老孙女眼神不一样了?

跟明镜似的,能照见人心里头……”照见人心啊。

我勾了勾嘴角,小拳头悄悄攥紧 —— 我要照见的,是整个时代的浪潮。

等再过几年,等我能跑能跳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咱们就去县城、去省城,去看看报纸上写的那些 “改革开放” 的热闹地儿。

月光落在我掌心,婴儿肥的纹路里仿佛藏着未来的地图。

我咂了咂嘴,在梦里啃到了第一味中药 —— 那是后山老槐树下的蒲公英,再过三个月就该开花了。

等我能说话了,得让老妈把它们晒干收进玻璃罐,这可是比任何金手指都管用的 “启动资金” 啊。

夜更深了,土炕上的鼾声渐次响起。

我枕着老爸的胳膊,听着窗外的虫鸣,突然觉得重生这场豪赌,我己经赢了第一步 —— 毕竟,还有什么比在襁褓里就握住命运的线头,更让人热血沸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