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出生在京城显赫的林家,作为林家嫡长女,本应尽享荣华,风光无限。然而,
她生性单纯善良,毫无心机,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一眼便爱上了温润如玉的楚逸。
楚逸出身没落世家,凭借着出众的外貌和优雅的气质,在京城社交圈中崭露头角。
林悦为了他,不惜与家族对抗,将自己的全部身心和财富都倾注在他身上。
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偷偷挪用家中资产帮楚逸重振家族生意,甚至在家族决策中,
为了楚逸的利益,多次与长辈们发生激烈冲突,导致她与家族关系日益紧张。而楚逸,
实则是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人。他接近林悦,不过是觊觎林家的权势和财富。
在利用林悦达成自己的目的后,他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她踢开。不仅如此,
他还勾结林悦的庶妹林瑶,设计陷害林悦。林瑶一直嫉妒林悦的嫡女身份,在楚逸的蛊惑下,
两人狼狈为奸。他们伪造证据,诬陷林悦私通外敌,意图谋夺林家产业。林家震怒,
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将林悦逐出家门。失去家族庇护的林悦,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
她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还遭到了无数人的唾弃和追杀。在走投无路之际,
林悦才看清楚逸和林瑶的丑恶嘴脸,后悔自己当初的盲目和愚蠢。但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最终,她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含恨而死。然而,命运却给了林悦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在死后,竟意外重生回到了自己18岁那年,一切悲剧尚未发生之时。重生后的林悦,
眼神中不再有曾经的天真和懵懂,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决绝。她深知,
这是上天给她的一次复仇机会,她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腊月十七卯时三刻,
林悦指尖抹过窗棂结的霜花。铜盆里炭火噼啪炸开火星,翡翠捧着鎏金手炉进来时,
带进一股子梅香。"二小姐往西跨院去了。"丫鬟往炭盆里添了两块银丝炭,
"带着那个青瓷药罐。"林悦拨开手炉镂空的盖顶,将昨夜写的药方塞进去。
炉膛里腾起的灰烬沾在袖口,绣着的白梅霎时成了墨梅。她踩着廊下未扫净的积雪往西院去,
绣鞋尖踢到个空药包,靛蓝纸角印着"济世堂"的戳。"姐姐来得正好。
"林瑶立在煎药炉前,腕上翡翠镯子磕在紫砂药壶上,"逸哥哥特意寻来的补药,
说是对祖父咳疾..."林悦突然握住药壶把手,滚烫的铜柄烫得林瑶惊叫松手。
药汤泼在雪地里滋滋作响,腾起的热气里浮着层诡异的青沫。"翡翠,
拿祖父养的那只狸奴来。"林悦从袖中抖出块饴糖,橘色影子从房梁窜下。
猫儿舔了两口糖块,忽然抽搐着蜷成一团。廊下传来杂沓脚步声,
林悦转身时正撞见楚逸官服上未化的雪粒。他腰间玉佩缠着红穗,
穗子尖还沾着西跨院墙头的苍耳。"楚大人这玉佩眼生得紧。"林悦突然扯断红穗,
露出里头半截黄符纸,"上月白云观走水的经书里,好像也有这样的朱砂印?
"林瑶发间的金簪当啷落地,正***那只僵硬的狸奴身侧。林悦弯腰拾起簪子,
簪头珍珠映出楚逸被按在冰面上的脸——那道新添的伤疤,正是药壶烫出的月牙形。
春寒料峭的清晨,林悦将斗篷兜帽往下压了压。青石板路上结着薄霜,
她踩着咯吱作响的冰碴转过街角,绣着兰草的裙摆扫过墙角几支新发的迎春花。"小姐,
到了。"丫鬟翡翠撩开缀着铜铃的棉布帘。茶楼里炭火烧得正旺,
说书先生拍着醒木讲前朝秘闻。林悦径直走向二楼雅间,雕花屏风后早有个山羊胡男人候着。
他见人来了慌忙起身,茶盏碰在青瓷盘上叮当响。"姑娘要查的人,
上月十五在城西买了三车芒硝。"掌柜从袖中掏出账本,"说是要制烟花,
可这分量够炸平半条街。"林悦指尖在紫檀桌面上叩了叩。
前世楚逸就是借火药生意搭上兵部侍郎,如今倒省了她找证据的工夫。
窗外飘来桂花糖的甜香,混着后院马厩的草料味,她忽然想起上元夜楚逸送的那盏走马灯,
灯纱上画的分明是林瑶最爱的红梅。"劳烦掌柜继续盯着。"她推过去一袋银锭,
"下月初三漕运码头有批货,烦请找几个面生的脚夫。"掌柜正要应声,楼下突然传来喧哗。
林悦透过竹帘缝隙望去,正见楚逸扶着林瑶下车。杏色披风下露出半截茜色裙裾,
那是去年生辰父亲送她的云锦。"姐姐也在?"林瑶提着裙摆上楼,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
"方才逸哥哥带我去看南街新到的蜀锦,说要给我裁春衫呢。
"楚逸的目光在林悦素白罗裙上打了个转,"悦儿若是喜欢,
明日我...""楚公子还是唤我林小姐罢。"林悦端起茶盏,热气氤氲模糊了唇角冷笑。
余光瞥见林瑶腕上那道淡粉色疤痕——那是七岁那年对方推她落水时,自己情急之下抓伤的。
三日后漕运码头飘着细雨,晨雾未散的青石巷里,
林悦将银镯子套进翡翠腕间:"今日码头风大,仔细着凉。"翡翠摸着镯子上的缠枝纹,
瞥见巷口闪过杏色衣角,压低声音道:"二小姐的丫鬟在茶楼后门鬼鬼祟祟的,
要不要...""让她们看。"林悦捡起落在肩头的玉兰花瓣,指尖碾出淡粉色汁液,
"叫王掌柜把新到的碧螺春送去楚公子别院,就说我亲自挑的。
"漕运码头的风裹着咸腥气扑在脸上,林悦扶着货箱站稳。江面飘来几声白鹭啼叫,
她看着楚逸的青衫下摆扫过湿漉漉的木板,靴尖沾着昨夜暴雨留下的黄泥。"林姑娘费心了。
"楚逸伸手要接茶叶罐,袖口露出半截烫金请柬,
"后日令祖寿宴...""楚公子可知这茶怎么泡?"林悦突然按住他的手,
指腹擦过请柬上"林瑶"二字,"得用滚水浇透了,才能逼出里头藏的毒。
"货船鸣笛震落檐角水珠,楚逸的笑容僵在嘴角。二十步外的货仓突然传来木箱坠地的闷响,
官兵铁甲相击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野鸭。"楚公子好大的手笔。"刑部主事踢开翻倒的木箱,
乌沉沉的铁箭镞滚到林悦裙边,"十万支箭矢走漕运,当圣上的禁军是瞎的?
"楚逸猛地甩开林悦的手,却见翡翠捧着账本从货仓出来,
封皮上还沾着林瑶常用的茉莉香粉。江风掀起账页,露出他亲笔写的"兵部侍郎"四个字。
"这香粉味道特别吧?"林悦用绢帕包起支箭镞,"上月你送瑶妹妹的胭脂匣子,
我原样加了二钱龙涎香。"对岸传来收网的渔歌,楚逸被铁链锁住时,
正看见林瑶的杏色披风在官差手里撕成碎片。林悦弯腰拾起请柬,随手抛进江中,
烫金小字在浪里一闪,像极了前世她咽气时看到的最后一点天光。"私贩军械可是死罪。
"刑部主事翻着账册冷笑,"人证物证俱全,楚公子请吧。
"林悦转身时绛红披风扫过潮湿的栏杆,像极了前世咽气时嘴角溢出的血。
码头上传来楚逸的嘶吼,混着锁链哗啦声消散在春雨里。---申时二刻的雨砸在琉璃瓦上,
林悦扶正灵堂前的长明灯。供桌下突然滚出个油纸包,翡翠弯腰去捡时,
沾了满手黍米糕的碎屑。"三叔父来得巧。"林悦用素帕裹住油纸包,
抬头正见皂靴踏过门槛水渍,"这供品里的砒霜,倒是比祠堂香灰还白净些。
"林承业蟒纹袖口扫落两支线香,火星子溅在青砖缝里:"侄女莫要血口喷人!
""昨儿西市药铺伙计说..."林悦突然掀开孝幔,露出后面瑟瑟发抖的小厮,
"三叔府上买了二两砒霜,可祖母只用了三钱便去了。"暴雨中炸开声惊雷,
翡翠突然指着屋檐喊:"鸽子!灰羽红爪的!"众人抬头时,正见信鸽撞在湿漉漉的蛛网上,
脚环银光一闪。林悦踩上蒲团扯断蛛丝,鸽子腿上的锡管滚进香炉灰里。
她抖开字条朗声念道:"戌时烧仓,按计行事——这字迹倒是像极三叔为祖母抄的往生经。
"林承业暴起夺门,却撞翻廊下刚到的刑部官差。油纸包里的砒霜洒在青石板上,
混着雨水凝成"弑母"二字,正是他最爱用的瘦金体写法。"这黍米糕原是三婶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