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窒息牢笼
李秀杰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透过车窗望去，整栋别墅像头蛰伏的巨兽，落地窗外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
“下车。”
司夜寒的声音裹挟着雪茄的烟雾传来。
他亲自拉开后座车门，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李秀杰踉跄着跌入男人怀中，雪松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玄关处，水晶吊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大理石地面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司夜寒扯松领带，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温热的唇擦过她泛红的眼眶：“小东西，想怎么赔今天让我丢脸的账？”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锁骨处的咬痕，那里还残留着裴知越昨夜留下的齿印。
李秀杰偏过头，倔强地咬住下唇：“司先生要的三十万，我会想办法还。”
话音未落，司夜寒突然扯开她的外套，黑色蕾丝内衣若隐若现。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着发出低哑的笑：“用身体还债？
倒是个有趣的提议。”
就在司夜寒的吻即将落下时，别墅大门突然传来电子锁开启的提示音。
晏惊鸿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深蓝色手工西装，只是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露出罕见的狼狈。
他的目光扫过李秀杰凌乱的衣衫，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却对着司夜寒轻笑：“父亲想见她。”
司夜寒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他猛地推开李秀杰，整理好西装：“老爷子消息倒是灵通。”
他转头看向呆立在原地的人，声音带着警告，“在我家，别耍任何花样。”
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李秀杰被带到顶楼书房。
雕花木门后，白发苍苍的司老爷子坐在轮椅上，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像鹰隼般锐利。
他打量着她，声音低沉：“就是这个让我两个儿子争得头破血流的女人？”
不等李秀杰开口，晏惊鸿己经上前半步，语气恭敬却暗藏锋芒：“父亲，阿寒的行事风格太过激进，我担心会影响司氏声誉。
不如让我......”“住口！”
司夜寒突然暴怒，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我的东西，谁都别想染指！”
他大步上前将李秀杰拽进怀中，对着老爷子冷笑，“您要是敢动她，我就把司氏这些年的黑料全捅出去！”
书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凝固。
司老爷子盯着对峙的兄弟俩，突然笑出声：“好，好！
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转动轮椅靠近李秀杰，枯瘦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小姑娘，想在司家活下去，就得学会站队——你选谁？”
李秀杰浑身发冷，司夜寒滚烫的掌心正死死扣住她的腰，而晏惊鸿的目光像实质般灼烧着她的后背。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裴知越发来的消息：“姐姐别怕，我一定会救你。”
司夜寒瞥见她发白的脸色，一把夺过手机。
当看到屏幕上的文字时，他眼底闪过疯狂的杀意。
男人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看来，不把那小杂种的爪子剁了，他是学不会安分。”
李秀杰浑身剧烈颤抖，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
她猛地挣脱司夜寒的桎梏，踉跄着后退半步：“你敢动知越试试！”
话音未落，书房内骤然陷入死寂。
司夜寒的瞳孔危险地收缩，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袖扣，缓步逼近：“在我的地盘，和我谈条件？”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强行按在书桌上，“看来得让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场。”
“阿寒！”
晏惊鸿突然出声，快步上前试图阻拦。
却见司夜寒反手一挥，将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扫落在地，瓷片飞溅间，他猩红着眼嘶吼：“谁都别想拦我！”
轮椅上的司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浑浊的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够了！”
他转动轮椅靠近，枯槁的手指擦过李秀杰泛红的眼眶，“小姑娘，听说你母亲还在ICU？”
见她身体剧烈一颤，老人满意地笑了，“司家有的是钱，也有的是人脉。”
李秀杰猛地抬头，对上老人布满皱纹却依旧锐利的双眼。
只听对方慢悠悠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做我司家的人。”
司夜寒的动作骤然僵住，晏惊鸿的瞳孔微微收缩。
书房内，三双截然不同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就在这时，别墅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透过落地窗，李秀杰看见裴知越骑着改装机车，在雨幕中撞开庄园的铁门。
少年浑身湿透，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却高举着手中的U盘，声音撕裂般回荡在雨夜：“司夜寒！
用这个换我姐姐！”
司夜寒脸色骤变，一把将李秀杰拽到身后。
他死死盯着裴知越手中的U盘——那里面，藏着他最致命的商业机密。
裴知越的机车碾过满地碎瓷，在书房外戛然而止。
少年浑身湿透，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下颌滴落，却将U盘高高举过头顶，眼神中燃烧着偏执的疯狂：“司夜寒！
你要的东西在我手上，放了我姐姐！”
司夜寒周身腾起刺骨寒意，手指深深掐进李秀杰的腰肢：“倒是小瞧你这个野弟弟了。”
他对着门外冷喝，“把人给我拖进来！”
话音未落，数名黑衣保镖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裴知越按倒在地。
“知越！”
李秀杰挣脱束缚冲过去，却被晏惊鸿长臂一揽重新拽回怀中。
男人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别冲动，阿寒动怒时会失控。”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掌心却牢牢扣住她的手腕，“相信我。”
司夜寒慢条斯理地走到裴知越面前，皮鞋碾过少年染血的手指：“拿这种东西威胁我？”
他突然蹲下，捏住少年的下巴，“不过看在你姐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男人转头看向李秀杰，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跪下求我，求我饶他一条狗命。”
李秀杰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裴知越却突然笑出声，血水从齿间溢出：“姐，别听他的！
我早就备份了......”话未说完，司夜寒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少年重重摔在地上。
“备份？”
司夜寒扯开领带，眼神中翻涌着嗜血的疯狂，“那就先剁了你的手，再挖了你的眼睛！”
他抽出保镖腰间的匕首，寒光映照着他扭曲的俊脸。
“我求你！”
李秀杰突然扑通跪地，膝盖磕在满地瓷片上，“司夜寒，我求你放过他！
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滚烫的泪水砸在冰冷的地面，她抬头时眼底只剩绝望。
晏惊鸿瞳孔微缩，突然上前按住司夜寒握刀的手：“阿寒，适可而止。
老爷子还在。”
他转头看向轮椅上的老人，后者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场闹剧。
司夜寒甩开兄长的手，匕首精准地刺入裴知越身侧的地板：“滚！
带着你的破U盘滚！”
他俯身逼近李秀杰，指尖擦过她沾血的膝盖，“至于你......”男人将她拽入怀中，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喑哑，“从今天起，你连呼吸都是我的。”
裴知越挣扎着爬起来，死死盯着相拥的两人。
他握紧U盘，咽下口中的血水，低声发誓：“姐，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暴雨倾盆而下，将少年的身影彻底吞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