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第三次响起时,我正蹲在合租房的公用卫生间里搓洗衬衫。泡沫水顺着开裂的瓷砖往下淌,房东的短信浮现在锁屏界面:"小苏,再不交租就把你行李扔出去。"
洗衣盆突然翻倒,混着漂白剂的水漫过脚背。我手忙脚乱地去抢救泡在水里的手机,后腰撞上生锈的水管。镜子里映出个狼狈的落汤鸡:黑眼圈快掉到颧骨,发梢分叉得像枯草——完全看不出这是三个月前还戴着学士帽在复旦校门前拍照的苏晚。
地铁口的招聘墙在阴雨天泛着霉味。我裹紧起球的针织衫,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小广告:"高薪日结礼仪小姐"被红笔划掉,"会所公主"下面歪歪扭扭写着"骗子"。直到那张泛黄的A4纸抓住我的视线:"招动物演员,时薪500,无需经验。"
"只需要穿上特制表演服,在指定区域活动。"电话里的男声带着电子杂音,"苏小姐这样身高160的娇小型正合适。"
我握紧口袋里皱巴巴的催缴单,指甲掐进掌心:"需要...脱衣服吗?"
"全程穿戴完整,我们提供全封闭式头套。"对方轻笑一声,"不过要签保密协议,毕竟..."电话突然中断,尾音散在十号线呼啸而过的风里。
次日的面试地点在浦东一处废弃游乐场。生锈的摩天轮骨架后,红白条纹帐篷像块溃烂的伤口。穿酒红色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踱出来,鳄鱼皮鞋碾过满地烟蒂:"我是陈经理。"
他打量我的眼神让我想起实验室里解剖青蛙的教授。当他把合同拍在掉漆的铁桌上时,我闻到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的香水味。
"月薪六万,预付三个月。"他的金丝眼镜闪过冷光,"但需要植入皮下定位芯片,毕竟..."手指划过合同末页的保密条款,"我们的表演服比较特殊。"
帐篷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夹杂着类似野兽的低吼。我抓起钢笔的手开始发抖,母亲插着透析管的苍白手臂突然在眼前晃动。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陈经理的袖扣硌在我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