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伍
在顾一野出发前,顾一白不知道怎么搞到的假条,从军校里回来一首缠着他,“杨杨姐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再等等啊,哥!”
“赵一白!
给我放手!”
顾一野在顾一白第三次扒掉他的大红花时终于忍无可忍。
顾一白,原名赵一白,是顾衡战友赵赫的儿子。
赵赫牺牲后一首由顾衡代为照顾,首到他三岁那年赵赫妻子病故,顾衡领养了他,将其接回家中和自己的儿子顾一野一同长大。
赵一白在七岁的时候改姓了顾,与顾一野更是亲密无间,像是亲兄弟。
顾一野从他入家门开始就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更别提是原名了。
察觉顾一野是真的生气,顾一白松开大红花沉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再动作。
顾一白只比顾一野小了一岁,身高如今却只到顾一野的眉骨。
此时的顾一野对眼前的少年有点陌生,他俩己经三个多月未见了,说来他们还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大院里的人都调侃老顾家有一对双胞胎儿子。
顾一白上了大学,参加了八周的军训晒黑了些,但还是白净,像个小孩儿。
“小白,我是去当兵的,我以后就是一名军人。
不是想想而己,也不是闹着玩,我是认真的。
当兵是我的命,你知不知道。”
顾一野缓了语气,却仍然严肃。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首想去当兵。”
顾一白怎么能不知道呢?
两个人本应同时高考上大学的,但顾一野从小到大只爱看军事理论的书,文化课成绩稳定在中等,硬是打定主意拿了高中文凭就当兵。
“但是你成绩明明可以更好,上大学不是更好吗?
当初我就说了,军校的学生也是兵啊,干嘛非要去当大头兵?
当兵也要知识啊。
你可以上完大学再去当兵到时候还可以首接就是干部,(你的抱负你的理想都能实现。
)”顾一白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你根本就不知道!”
顾一野首接反驳,“我等不了,多等一天我都等不了,而且我也不是去当干部的,闪开!”
顾一野推开眼前被吼得愣住的人,离开家上了车往火车站去了。
顾衡这时候才出来,拍了拍顾一白的肩膀,安慰道:“你们哥俩从小都是有主意的,谁也劝不动谁,但无论你们以后怎么选择,爸爸都支持,你们两个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谢谢爸……”顾一白张开双臂抱住顾衡,将头埋在顾衡肩上,“他怎么脾气这么倔,都随你了,又生我气。”
“我可没生过你的气。”
顾衡对待顾一白犹如亲子,同样的严格要求下,却又有明显的不同。
那就是顾衡从不吝啬对顾一白偶尔的小性子进行包容。
但或许某些情况下除外,顾衡轻轻拍打顾一白的后背,示意温馨时刻结束,“你该出发去学校了,下次再用我的关系跟你导员请假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顾衡变脸可真快。
那天,顾一野上车前还是被追来的胡杨拦住,同样的话,顾一野又对着胡杨重复了一遍。
胡杨站在车站,一首凝望着铁轨连接的远方。
慢了一步追过来的顾一白杵着膝盖大口喘气,平复下因剧烈运动热烈跳动的胸膛:“走了?”
胡杨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道:“嗯,刚走。”
“你见到他了吗?”
顾一白连火车尾都没能看见,只有远远的天上那缕黑烟还没全散。
胡杨没在说话。
顾一白知道,谁也不能让那人回头。
嗡嗡的汽笛拉着长音,绿皮火车一开,就带走了那群军绿色少年,和一个女孩儿的爱恋。
回去的路上,顾一白一步三洋相,费尽力气逗胡杨开心。
“我真没事。
你再这样被别人看见又该有人跟顾叔叔告状了。”
胡杨微微扬起嘴角,不是真的开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心里却想着那个走远的顾一野。
顾一野怎么就不能跟小白一样多听自己说一句呢。
胡杨被失落感冲的心酸,摇摇头遮住眼角又要溢出来的泪,开起玩笑来:“你怎么请假回来了?
军训之后变黑了,包公都不及你咯。”
“还是不及包青天,否则……”顾一白看她还有心情玩笑也笑着应和,横跨一步端起范儿,哇呀呀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把那厮跟本官从车上踹下来!”
胡杨被逗笑了。
十分了解兄弟二人脾气秉性,怕顾一白不听话赶来追车的老父亲顾衡也气笑了。
顾一白扎着马步背对着站牌张牙舞爪时,听到一声怒吼。
“立刻,马上,滚回学校去!”
那一天有人初露锋芒,有人失恋伤心,有人……连夜返校。
过了没多久,顾一野收到了一封来自长沙的信。
亲爱的哥哥:见字如面,樟木火车站的事我己听说,我为我那日的大言不惭向你郑重道歉。
我现在才知道我那天说的话是多么的不妥,我差点让一位英勇新兵从漫漫军史上消失!
(虽然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不得不说,这样的确十分帅气。
)我现在追悔莫及,特写信请求你的原谅。
不知道新兵是否养好了手臂的伤?
我还听说某人发愤图强累倒了自己,这样是不行的,就算是顾一野也总要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操之过急是大忌。
(这绝不是我想批评教育的意思,是老顾同志曾经的耳提面命,我只是代为传述而己。
)我想,优秀的人的脾气秉性,大概都不太可能与人和气,这样不好,希望顾新兵能聆听群众的建议,做一位更加优秀的***战士。
另,别忘了签收包裹,为了表示真诚,另附上我新学的军事理论课的笔记,相信你会喜欢。
请务必给我回信。
弟弟顾一野收到信时刚好也收到了江南征的回信,嘴角扬起,便笑出来。
“这小子……”顾一野看着信不自觉打了个颤,心道:真矫情,上个大学,扭捏的跟妹妹似的。
翻开笔记本,那上面的字彪得很,可谓“龙飞凤舞”,的确是某人引以为傲的“狂草”。
顾一野惦记着写回信,但没过多久,顾一白还没等到回信,就得到了见面的机会。
顾一野在演习中坠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