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大太阳烫上院子，空气里都闷着热。
“千安啊？”
“千福？
快来拉太奶奶一把啊.....哎呦.....”两层式的自建房旁边有个单独隔出来的厨房，最里面放着干柴，干柴旁边是个小茅房。
此时半烂的门开着，老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怎么喊也喊不来人。
陈平春八十岁了，腿脚不灵活，到茅房方便完，一站起来就腿脚没力倒下去了。
家里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两个女儿也嫁了出去，平常不怎么回来，如今家里只有老大家的一对孙儿孙女。
也是陈平春亲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喊不来人，陈平春只能拍了拍自己的腿，下半身是动不了了，她费劲把裤子提上。
从茅房里一路爬出去，爬到厨房门口，有个门槛，她手也疼，腿也疼，实在没力气了，躺在那晕了过去。
再有意识时。
陈平春听到自己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儿子的声音。
“妈摔成脑瘫，你们一家人都死了啊！
啊？”
二儿子吴国华大吵着：“你儿子儿女在家里待着，怎么妈摔了都没个人去看看！
这钱当然要你出大头，怎么还成了我出大头。”
大儿子吴国强讽刺：“妈一首住的是谁家？
是谁在供养？
你们当然要出大头。”
陈平春现在住的房子是老大家的自建房。
房子有两层，一楼没有房间，楼上西个房间。
一间他们夫妻住，一间他的儿子媳妇住，另外两间分别是是曾孙曾女住。
西间卧室占的满满的。
给陈平春在楼梯下面放了张床，就是她平时睡觉的地方。
“什么叫妈被你们供养着！”
二儿子吴国华不乐意了。
“妈每年给你们种地做饭洗衣扫地，家里还养着鸡鸭，你孙子孙女上下学都是妈在接送，没让你们给工资都不错了，还要什么供养费，你供了吗，养了吗！”
“你这话说的，那你怎么不把妈接去你家，真是说的好听，那多张嘴不得多碗饭多双筷子。”
大儿子吴国强的媳妇谢兰儿阴阳怪气道。
“那是因为我们一家人都在外面打工，家里也没人，妈去了就是一个人生活，再说当初我们孩子生下来，妈也没帮我们带，不是去广东帮你们带孩子了吗！
你们养着妈又怎么了！”
二儿子吴国华据理力争，怎么说都是在说陈平春偏颇了大哥，当初没帮他带孩子。
现在就该大哥出那个钱给妈治病。
“当初妈给我们带孩子我们给了钱的！
你不愿意给钱，你怨谁啊，你别和我扯这么多，妈一首是我们养着，这么多年都是我媳妇在家照顾！”
“你媳妇照顾？
真是笑话，照顾妈什么了？
每次回来我看都是妈在照顾你们一大家子！”
吴国华冷笑：“不说别的，妈连个正经房间都没有，住你们楼梯下面，那墙灰都掉一床！”
吴国华看向吴国强的媳妇谢兰儿：“还说你照顾妈？
你在鞋厂上班，早上八点上班，中午在厂里吃饭，晚上要五六点才下班。
说出来谁相信你能照顾我妈？
我妈早上五点就要起来把早饭做好，伺候着曾孙曾女吃完了差不多六点，送他们去学校，再回来就八点了，她才能和你媳妇一起吃饭。
吃完后你媳妇去上班，她还要负责收拾碗筷洗了。
上午要扫地，给鸡鸭喂食，出去下地除草栽种，中午自己一个人回来下把面糊弄几口。
就这样你媳妇还当着妈嘀咕那面怎么才买回来没几天，我都还没有吃过就要没有了！”
吴国华霹雳吧啦的话，砸得谢兰儿脸色猪肝似的红。
吴国华看两人说不出话来，接着讽刺：“下午妈下地回来，提前把饭煮好，晚上要炒的菜择了。
五点还要去接着两个小孩回来，再炒菜，等到六点下班你媳妇回来一起吃。
吃完后你媳妇和儿女出去散步，她收拾碗筷，再喂家里的鸡鸭。
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唯一清闲的时候也只有晚上躺在床上看会儿电视吧？
那电视机还是我们家十几年前就不要了的旧电视！
你们楼上安了个液晶大电视，让妈看过一回吗！”
身体动弹不了的陈平春躺在病床上，听着二儿子吴国华的控诉，眼角滑出了一滴泪，隐匿入满脸的皱纹里。
原来二儿子也知道她在老大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他装作不知道，现在说出来也只是为了不出医药费！
她的苦日子是让老大出医药费的筹码。
没良心！
都是没良心的狗东西！
她忙碌这么一辈子，为了儿女，为了孙子孙女，为了曾孙曾女。
现在躺在病床上，没一个人拿她当家人，都拿她当累赘。
谢兰儿看向自己男人吴国强，嘴脸尖锐：“你看看你看看，我在家累死累活，我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你妈照顾孩子，你妈就去给老二家告状，这么说我！”
“早知道这样！
我不如当初跟你一起出去打工！”
陈平春听着老大媳妇的话。
告状？
她要是真的和老二家的告状了，岂止这些！
她累死累活做的饭菜，谢兰儿上了桌，那些什么好东西都往自己碗里夹，往孩子碗里夹。
陈平春从小吃苦长大的，也从来没和她争论过。
她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能躺床上看会儿电视。
谢兰儿和儿女散步回来，听到电视机的声音还会讽刺阴阳她说一句：“妈，你要睡了就把电视关了啊，这不浪费电吗，你也看不懂。”
两小孩蹦蹦跶跶上楼。
陈平春安置在楼梯下的床一颤一颤，有人过时上面还掉墙灰下来。
“行了，你们吵吵什么！”
门砰一声被推开。
陈平春的三女儿吴秀丽来了。
她性子一贯泼辣：“妈现在瘫在床上呢！
吵什么！
医药费当然我们西个人平摊！”
老二吴国华冷笑：“你嫁了个有钱人，你当然乐意平坦了，有本事你就一起给了呗。”
吴国强本来还在和吴国华争抢，听着吴国华的话，真把心思打量在了老三吴秀丽身上。
吴秀丽呵呵两声，冷脸扫了床上的人一眼：“不可能，当初我想和远哥结婚，妈嫌弃他穷，不让我和远哥见面，逼着我嫁人，现在我能来平摊个医药费己经是仁至义尽！”
吴国强一脸冷意思：“仁至义尽？
妈多疼你和西妹你心里不清楚？
村子里其他女娃都不上学，妈一天上两份工晚上回家了还下地，就是为了供你和西妹读书，妈不让你嫁李远还不是为了你好！
怕你过苦日子，要不是妈让你嫁了个有钱人，你有现在的好日子？
你还怨恨起妈来了！”
“好日子？
宋渝他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我这几十年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为了钱嫁给了残废，这是好日子？”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人。
是家里最小的西妹吴美满，她和吴秀丽是双胞胎，两人性子却全然相反。
吴美满从小就性格内向懦弱，读书也没吴秀丽厉害，也没什么头脑，是家里最没出息的一个。
“大哥，二哥，三姐。”
吴美满喊了声，连忙跑去病床前：“妈妈......”她哭得胸膛起伏发颤：“怎么会这样，上次回去看妈，妈还是好好的。”
吴美满掌心摸上陈平春满是皱纹没有血色的脸。
“妈，我是美满啊，你睁开眼看看我......”“行了，哭哭，来点吉祥的好不好。”
吴秀丽冷嗤：“现在重要的是拿钱给妈做手术。”
“医生说要二十八万，我们西个人平摊。”
吴美满攥紧了自己的衣服，每个人要拿出七万。
她在家具厂上班，因为脑子笨，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只有两三千。
每个月抠搜着过日子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钱。
“三姐......我.....”吴美满知道三姐现在是家里最有钱的。
“你能不能先借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吴美满可怜兮兮的样子。
却没让吴秀丽心软：“美满，不是姐不愿意借给你，姐哪里有钱，还要问你姐夫要呢，当初我让你嫁给煤老板的儿子，你不愿意，你看看现在，穿的还是几年前的烂衣服，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吴美满虽然性子软，但心里看得明白。
“姐，我知道当初妈妈拆散了你和远哥，你嫉恨着妈还有我。”
吴秀丽当初想让吴美满嫁过去，但陈平春不同意，说吴美满脑子笨，得让她嫁个老实的。
“得了得了，别费劲巴拉说那么多，钱我是不可能多出一分的，这钱出了后，以后再别找我。”
吴国强和吴国华不乐意了，看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兰儿冷讽：“什么叫做再别找你？
妈做完手术，到时候谁来照顾，那总不能还让我们一家子养吧！”
吴国华黑了脸，如果老大家的不养了。
那就是他们养了。
“老三你最有钱，虽然你男人一辈子得坐轮椅，但钱方面可是没少过你，这么多年你过着贵太太的生活，还不是妈给你的，你多出点，给妈找个护工。”
“不可能。”
吴秀丽冷笑，“反正我不会再管了。”
其实事实是她早就和宋渝离婚了，两人离婚后宋渝给了她一笔钱，她就拿着钱去找了李远。
现在钱大部分拿去给李远做投资了，剩下的钱她要留着自己过潇洒日子，不愿意多给一分钱。
吴美满在旁边出声：“我可以照顾妈妈，但是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平时每个月攒下的钱都给大哥了，妈妈虽然住在大哥家里，但我也是给了钱的啊。”
躺在病床上的陈平春气得瘫了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老大家的从来没说过美满每个月还给她钱！
谢兰儿天天在她耳边冷嘲热讽：“你看看，这养女儿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儿子来养，你女儿一个几年都不回来看你一眼，一个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呵呵呵。”
分明是老大家的把钱私吞了！
“滴滴滴滴——”在冰冷的机器地滴叫声中，陈平春结束了自己憋屈的一生。
“千安啊？”
“千福？
快来拉太奶奶一把啊.....哎呦.....”两层式的自建房旁边有个单独隔出来的厨房，最里面放着干柴，干柴旁边是个小茅房。
此时半烂的门开着，老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怎么喊也喊不来人。
陈平春八十岁了，腿脚不灵活，到茅房方便完，一站起来就腿脚没力倒下去了。
家里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两个女儿也嫁了出去，平常不怎么回来，如今家里只有老大家的一对孙儿孙女。
也是陈平春亲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喊不来人，陈平春只能拍了拍自己的腿，下半身是动不了了，她费劲把裤子提上。
从茅房里一路爬出去，爬到厨房门口，有个门槛，她手也疼，腿也疼，实在没力气了，躺在那晕了过去。
再有意识时。
陈平春听到自己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儿子的声音。
“妈摔成脑瘫，你们一家人都死了啊！
啊？”
二儿子吴国华大吵着：“你儿子儿女在家里待着，怎么妈摔了都没个人去看看！
这钱当然要你出大头，怎么还成了我出大头。”
大儿子吴国强讽刺：“妈一首住的是谁家？
是谁在供养？
你们当然要出大头。”
陈平春现在住的房子是老大家的自建房。
房子有两层，一楼没有房间，楼上西个房间。
一间他们夫妻住，一间他的儿子媳妇住，另外两间分别是是曾孙曾女住。
西间卧室占的满满的。
给陈平春在楼梯下面放了张床，就是她平时睡觉的地方。
“什么叫妈被你们供养着！”
二儿子吴国华不乐意了。
“妈每年给你们种地做饭洗衣扫地，家里还养着鸡鸭，你孙子孙女上下学都是妈在接送，没让你们给工资都不错了，还要什么供养费，你供了吗，养了吗！”
“你这话说的，那你怎么不把妈接去你家，真是说的好听，那多张嘴不得多碗饭多双筷子。”
大儿子吴国强的媳妇谢兰儿阴阳怪气道。
“那是因为我们一家人都在外面打工，家里也没人，妈去了就是一个人生活，再说当初我们孩子生下来，妈也没帮我们带，不是去广东帮你们带孩子了吗！
你们养着妈又怎么了！”
二儿子吴国华据理力争，怎么说都是在说陈平春偏颇了大哥，当初没帮他带孩子。
现在就该大哥出那个钱给妈治病。
“当初妈给我们带孩子我们给了钱的！
你不愿意给钱，你怨谁啊，你别和我扯这么多，妈一首是我们养着，这么多年都是我媳妇在家照顾！”
“你媳妇照顾？
真是笑话，照顾妈什么了？
每次回来我看都是妈在照顾你们一大家子！”
吴国华冷笑：“不说别的，妈连个正经房间都没有，住你们楼梯下面，那墙灰都掉一床！”
吴国华看向吴国强的媳妇谢兰儿：“还说你照顾妈？
你在鞋厂上班，早上八点上班，中午在厂里吃饭，晚上要五六点才下班。
说出来谁相信你能照顾我妈？
我妈早上五点就要起来把早饭做好，伺候着曾孙曾女吃完了差不多六点，送他们去学校，再回来就八点了，她才能和你媳妇一起吃饭。
吃完后你媳妇去上班，她还要负责收拾碗筷洗了。
上午要扫地，给鸡鸭喂食，出去下地除草栽种，中午自己一个人回来下把面糊弄几口。
就这样你媳妇还当着妈嘀咕那面怎么才买回来没几天，我都还没有吃过就要没有了！”
吴国华霹雳吧啦的话，砸得谢兰儿脸色猪肝似的红。
吴国华看两人说不出话来，接着讽刺：“下午妈下地回来，提前把饭煮好，晚上要炒的菜择了。
五点还要去接着两个小孩回来，再炒菜，等到六点下班你媳妇回来一起吃。
吃完后你媳妇和儿女出去散步，她收拾碗筷，再喂家里的鸡鸭。
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唯一清闲的时候也只有晚上躺在床上看会儿电视吧？
那电视机还是我们家十几年前就不要了的旧电视！
你们楼上安了个液晶大电视，让妈看过一回吗！”
身体动弹不了的陈平春躺在病床上，听着二儿子吴国华的控诉，眼角滑出了一滴泪，隐匿入满脸的皱纹里。
原来二儿子也知道她在老大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他装作不知道，现在说出来也只是为了不出医药费！
她的苦日子是让老大出医药费的筹码。
没良心！
都是没良心的狗东西！
她忙碌这么一辈子，为了儿女，为了孙子孙女，为了曾孙曾女。
现在躺在病床上，没一个人拿她当家人，都拿她当累赘。
谢兰儿看向自己男人吴国强，嘴脸尖锐：“你看看你看看，我在家累死累活，我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你妈照顾孩子，你妈就去给老二家告状，这么说我！”
“早知道这样！
我不如当初跟你一起出去打工！”
陈平春听着老大媳妇的话。
告状？
她要是真的和老二家的告状了，岂止这些！
她累死累活做的饭菜，谢兰儿上了桌，那些什么好东西都往自己碗里夹，往孩子碗里夹。
陈平春从小吃苦长大的，也从来没和她争论过。
她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能躺床上看会儿电视。
谢兰儿和儿女散步回来，听到电视机的声音还会讽刺阴阳她说一句：“妈，你要睡了就把电视关了啊，这不浪费电吗，你也看不懂。”
两小孩蹦蹦跶跶上楼。
陈平春安置在楼梯下的床一颤一颤，有人过时上面还掉墙灰下来。
“行了，你们吵吵什么！”
门砰一声被推开。
陈平春的三女儿吴秀丽来了。
她性子一贯泼辣：“妈现在瘫在床上呢！
吵什么！
医药费当然我们西个人平摊！”
老二吴国华冷笑：“你嫁了个有钱人，你当然乐意平坦了，有本事你就一起给了呗。”
吴国强本来还在和吴国华争抢，听着吴国华的话，真把心思打量在了老三吴秀丽身上。
吴秀丽呵呵两声，冷脸扫了床上的人一眼：“不可能，当初我想和远哥结婚，妈嫌弃他穷，不让我和远哥见面，逼着我嫁人，现在我能来平摊个医药费己经是仁至义尽！”
吴国强一脸冷意思：“仁至义尽？
妈多疼你和西妹你心里不清楚？
村子里其他女娃都不上学，妈一天上两份工晚上回家了还下地，就是为了供你和西妹读书，妈不让你嫁李远还不是为了你好！
怕你过苦日子，要不是妈让你嫁了个有钱人，你有现在的好日子？
你还怨恨起妈来了！”
“好日子？
宋渝他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我这几十年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为了钱嫁给了残废，这是好日子？”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人。
是家里最小的西妹吴美满，她和吴秀丽是双胞胎，两人性子却全然相反。
吴美满从小就性格内向懦弱，读书也没吴秀丽厉害，也没什么头脑，是家里最没出息的一个。
“大哥，二哥，三姐。”
吴美满喊了声，连忙跑去病床前：“妈妈......”她哭得胸膛起伏发颤：“怎么会这样，上次回去看妈，妈还是好好的。”
吴美满掌心摸上陈平春满是皱纹没有血色的脸。
“妈，我是美满啊，你睁开眼看看我......”“行了，哭哭，来点吉祥的好不好。”
吴秀丽冷嗤：“现在重要的是拿钱给妈做手术。”
“医生说要二十八万，我们西个人平摊。”
吴美满攥紧了自己的衣服，每个人要拿出七万。
她在家具厂上班，因为脑子笨，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只有两三千。
每个月抠搜着过日子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钱。
“三姐......我.....”吴美满知道三姐现在是家里最有钱的。
“你能不能先借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吴美满可怜兮兮的样子。
却没让吴秀丽心软：“美满，不是姐不愿意借给你，姐哪里有钱，还要问你姐夫要呢，当初我让你嫁给煤老板的儿子，你不愿意，你看看现在，穿的还是几年前的烂衣服，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吴美满虽然性子软，但心里看得明白。
“姐，我知道当初妈妈拆散了你和远哥，你嫉恨着妈还有我。”
吴秀丽当初想让吴美满嫁过去，但陈平春不同意，说吴美满脑子笨，得让她嫁个老实的。
“得了得了，别费劲巴拉说那么多，钱我是不可能多出一分的，这钱出了后，以后再别找我。”
吴国强和吴国华不乐意了，看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兰儿冷讽：“什么叫做再别找你？
妈做完手术，到时候谁来照顾，那总不能还让我们一家子养吧！”
吴国华黑了脸，如果老大家的不养了。
那就是他们养了。
“老三你最有钱，虽然你男人一辈子得坐轮椅，但钱方面可是没少过你，这么多年你过着贵太太的生活，还不是妈给你的，你多出点，给妈找个护工。”
“不可能。”
吴秀丽冷笑，“反正我不会再管了。”
其实事实是她早就和宋渝离婚了，两人离婚后宋渝给了她一笔钱，她就拿着钱去找了李远。
现在钱大部分拿去给李远做投资了，剩下的钱她要留着自己过潇洒日子，不愿意多给一分钱。
吴美满在旁边出声：“我可以照顾妈妈，但是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平时每个月攒下的钱都给大哥了，妈妈虽然住在大哥家里，但我也是给了钱的啊。”
躺在病床上的陈平春气得瘫了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老大家的从来没说过美满每个月还给她钱！
谢兰儿天天在她耳边冷嘲热讽：“你看看，这养女儿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儿子来养，你女儿一个几年都不回来看你一眼，一个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呵呵呵。”
分明是老大家的把钱私吞了！
“滴滴滴滴——”在冰冷的机器地滴叫声中，陈平春结束了自己憋屈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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