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起,村子里的新生儿就会出现一些不寻常的特征……1月光像一把生锈的刀,剖开古龙山嶙峋的脊背。
林长贵握紧柴刀的手在发抖,刀刃***龙鳞时发出金石相撞的嗡鸣。
那条龙盘踞在洞穴深处,本该遮天蔽日的双翼却耷拉在嶙峋岩石上。
暗金竖瞳倒映着三十七个举着火把的村民,他们干裂的嘴唇沾着观音土,眼窝凹陷如骷髅。
连续三年的大旱让祭坛积满香灰,却再挤不出一滴雨水。
"龙君恕罪。
"林长贵跪下来叩头,后颈凸起的骨节硌在冰凉龙鳞上。
他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吞咽声,三岁幼子三天前饿死在母亲怀里,此刻那具小尸体正在祠堂草席上发胀。
陈三爷突然冲破人群,枯树枝似的手抓住族长衣襟:"古籍记载龙血含剧毒!
你们这是要遭天谴的!
"老人袖口露出半截《豢龙录》,羊皮纸边角染着可疑的暗褐色。
两个青壮年将他拖向地窖时,书卷坠入石缝的声响混在龙类垂死的喘息里。
最先动手的是王铁匠。
他抡起祖传的杀猪刀砍向龙尾,刀刃崩出缺口的同时,某种介于硫磺与腐果的气味在洞中炸开。
龙最后一声嘶鸣震落洞顶钟乳石,血沫喷溅在村民皲裂的面庞上:"食吾血肉者,血脉永污..."当夜全村飘着奇异的肉香。
林长贵妻子捧着陶碗蜷缩在墙角,龙筋在齿间断裂的触感让她想起嚼碎丈夫指骨的那天。
子时梆子响时,所有分食者开始呕出墨绿色胆汁,但王铁匠摸着奇迹般鼓胀的腹部大笑:"龙君赐福了!
"没人注意到地窖砖缝渗出的血字。
陈三爷用指甲刻完最后一句预言时,祠堂后的枯井传来重物落水声——林长贵刚出生的女儿眼眶里闪着碎金般的光。
2林砚的登山靴碾过碎石,村口槐树上悬挂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
他举起相机对准苔痕斑驳的石碑,镜头里浮现出密集的咒文——根本不是县志记载的祈雨铭文,而是层层叠叠的镇龙符。
"外乡人莫碰龙君碑!
"放羊的老汉甩响鞭子,鞭梢堪堪掠过林砚手背。
羊群发出类似孩童抽泣的叫声,他注意到那些牲畜眼角长着畸形的肉膜。
暮色初临时,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