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门牌——“时光画廊”，四个鎏金大字在雨夜中泛着微弱的光。
这是他第三次路过这里，前两次都只是匆匆一瞥，今天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玻璃门内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雨水中，像一幅被打湿的水彩画。
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颜料的外套，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叮铃——"门铃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画廊里回荡。
林默站在门口，雨水在他脚下汇成一小滩水渍。
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生怕弄脏了画廊里昂贵的地毯。
“需要帮忙吗？”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林默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楼梯上。
她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晃动。
“我……我只是想避避雨。”
林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女人走下楼梯，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走到林默面前，目光落在他沾满颜料的外套上：“你是画家？”
“曾经是。”
林默苦笑，“现在只是个画室助教。”
女人没有接话，而是转身走向画廊深处：“跟我来。”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画廊里挂满了画作，大多是现代艺术风格的作品，色彩浓烈，笔触狂放。
他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布上只有几笔凌乱的线条，却莫名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幅画……”林默停下脚步。
“怎么？”
女人回头看他。
“它……好像在求救。”
林默轻声说。
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她快步走到林默面前：“你说什么？”
“这幅画。”
林默指着那幅未完成的画作，“它给我的感觉就像……就像一个人在深海中挣扎，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红酒在杯中泛起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林默。”
“我叫苏晚。”
女人举起酒杯，“要来一杯吗？”
林默摇头：“我……不太会喝酒。”
苏晚轻笑一声：“画家不会喝酒？
这可真是个新鲜事。”
她转身走向吧台:“坐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林默在吧台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