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城月
- 熙：表面是山野间自在不羁的“山大王”，实则身世神秘，性格张扬跳脱，武力值莫测，对宸有着莫名的执念。
故事：山城的秋夜总是带着湿冷的雾气，宸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山下零星的灯火，眉头微蹙。
近日山林里异动频生，传言有“匪患”横行，可派去探查的人却都说，那所谓的“匪首”从不伤民，反而专挑欺压百姓的富商官差下手，行事嚣张却带着一股古怪的“道义”。
“喂，宸将军，一个人看月亮多没意思？”
戏谑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传来，宸猛地转身，腰间佩剑己出鞘半寸。
月光下，一个身着玄色劲装、披着墨色披风的男子斜倚在城楼的垛口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正是近日让他头疼的“山大王”。
他身形挺拔，发丝被夜风吹得微乱，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首勾勾地盯着宸，仿佛全然不惧对方的杀气。
“擅闯城楼，该当何罪？”
宸的声音冷得像冰，剑尖微抬，指向男子咽喉。
“罪？”
男子挑眉，身形一晃，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避开剑尖，落在宸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我帮你清了城西那几个鱼肉百姓的蛀虫，你不谢我，反倒问罪？”
宸眼神一沉。
他确实收到了消息，城西盐商的仓库被劫，账本也不翼而飞，百姓暗地里拍手称快。
“你到底是谁？”
他不止一次怀疑，这个“大王”绝非普通匪盗。
男子走近一步，身上带着山野间清冽的草木香，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他仰头看着宸，月光勾勒出他桀骜的侧脸：“你叫我‘熙’就好。
至于我是谁……”他忽然凑近宸的耳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或许，是来陪你一起守这座城的人呢？”
宸浑身一僵，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锐利如刀：“放肆。”
“我放肆？”
熙低笑出声，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宸束发的玉簪，“你看这山城，秋夜这么冷，你总是板着一张脸，像块冰。”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宸紧抿的唇上，“不如……让我来给你暖暖？”
宸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微热，不是因为羞恼，而是因为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坦荡与……某种他读不懂的认真。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人，仿佛天地万物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对他穷追不舍。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宸收回剑，转身重新望向山下，“山城不容外人搅局。”
“外人？”
熙绕到他面前，双手抱臂，歪着头看他，“可我觉得，你我不是外人。”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宸的胸口，“这里，是不是也觉得有点闷？
偶尔也该让风吹进来嘛。”
宸的心猛地一跳。
他看着眼前这个像风一样捉摸不定的人，明明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相对，却莫名觉得有种久别重逢的熟悉感。
或许，从对方第一次在月下拦住他的去路，喊出那句“宸，别来无恙”时，有些东西就己经不一样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宸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几分，尽管依旧带着警惕。
熙闻言，笑容更灿烂了，像撒满山林的阳光：“想做你的‘王’啊。”
他眨眨眼，补充道，“不是山大王，是……能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看这山城月色的王。”
夜风吹过，城楼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宸看着熙眼中映出的自己，那个总是冷峻严肃的身影，此刻似乎也染上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望向远方渐隐的星辰。
或许，这座冰冷的山城，真的需要一点不一样的“风”来吹动。
而这个自称“熙”的人，说不定就是那股能搅乱他心湖，却也能带来暖意的风。
“夜深了，”宸低声道，“山下路滑，小心些。”
熙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好！
宸将军关心我，我定当‘谨遵医嘱’！”
他向后退了几步，身形如燕，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城墙之外，只留下一句遥遥的呼喊——“宸！
明日我带山桃酿来，你可别躲着我！”
宸站在原地，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很快又隐没在夜色中。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
山城的月，依旧清冷，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己经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