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风先是轻声笑: 我应该和你说实话,晚宴那天的裙子衬得你很好看。
明明他嫌弃我穿得太土,身材太薄。
他喉头深处蓦地悲鸣: 许嘉,你把我丢下来,我怎么办?
我去陪你,好不好?
一刹,面覆的白布喷溅出大片殷红的血点。
人群爆出尖叫: 啊快叫救护车快陈先生割腕了
再睁眼,死亡的痛苦让我在车上吐了出来,我被陈瑾风赶下了车。
3
许嘉,是我不对,那场会议太重要,实在不能打扰。
陈瑾风疲惫地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但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重的话?
就算是道歉,陈瑾风的口吻也都高高在上。
他无奈地瞥了我一眼,王医生说了孕初期淋些雨没事,不要赌气好吗?
我疏淡地直视他。
不再像从前,连眼神都将他奉上高台。
那场滂沱大雨,淋灭了我对陈瑾风最后的执迷不悟。
即使他现在头发、胡须恰到好处,一身剪裁得当的 l。r。piana 羊绒衫,得体得犹如杂志新贵。
即使他初创的公司即将几千万融资,谈吐优雅,能力优秀。
都毫无魅力可言了。
他见我好像真的生气了,又循循善诱: 许嘉,这场融资我谈成了,你未来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夫人。
我们以后可以搬去市中心的别墅。
陈瑾风俯身轻拂我耳边湿漉漉的发,低柔的声音不容拒绝。
快去洗个热水澡,洗完就不会乱想了。
他熟稔地拿捏我: 我爱你,许嘉。
从前他只要施舍这句爱你,一切苦我都甘之如饴。
毕竟,在这本死人文学里,许嘉活着的目的就是被爱。
二十二岁前,许嘉为了被妈妈爱。
二十二岁后,许嘉为了被陈瑾风爱。
死后,最终得到了他们的痛悔与深爱。
我舒展眉心,轻轻笑了。
见状,陈瑾风满意地亲吻我耳垂,许嘉,你最乖了。
我撇开脸走了。
不是乖。
只是觉得太荒诞,才笑了。
——所以,许嘉活着就是为了死后被人爱?
我不服。
4
清晨我又吐了,吐到涕泗横流。
浑身叫嚣的痛苦与恶心,让我在地上缓了半小时才扶墙出来。
我拿出吐司和士力架往嘴里塞,再不吃点什么感觉要休克了。
陈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