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人天大戏

65.
路淮没了。
真正意义上的没了。
他带着他爸妈去医院看病。
他妈最近总说不舒服。
他在网上查了下，认为他妈的症状可能是更年期。
他请了假带着他妈去看病，他爸也跟着。
一个失恋的男人，带着刀从医院的角门进了门诊楼，冲向了妇产科。
那男人的女友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甩了他，他不报复前女友，却去报复门诊里的待诊孕妇们。
路淮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与那个男人搏斗在一起。
男人被路淮打倒了，陪诊的人冲了上去，集体压住了那个男人。
但，晚了，那男人捅了路淮一刀，捅到了关键部位，路淮当场身亡。
医生们围了上来。
警察来了。
……
事情处理完毕。
我赶到了现场。
路淮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
路淮躺在那，一动不动。
他那张，见到我就停不下来的嘴，再无一点血色。
我低下头，用唇轻轻触他的额头、他的唇。
路淮他妈变得十分安静。
她这辈子作的所有妖，都仗着有路淮给撑着。
以后，让她仗势撒泼的势没了。
路淮他爸坐在那呜呜哭。
一辈子穷苦，只有晚年可期，如今给他期望的人没了。
我妈跟着我，我走哪她跟哪。
晚上，从殡仪馆回来。
我坐在床上发呆，我妈走了过来。
她坐在我身边说: 明心，人生无常，你要想得开。
我抓了下头发，掉了一把。
我没有想不开。
我只是有些睡不着。
有些吃不下。
有些做不下去事情。
我妈不错眼珠地跟着我，她从没这样跟过我。
哪怕小时候，也未曾有过。
她怕我跟着路淮走了。
她知道，路淮在我心里重逾千金。
小时候，我喜欢吃什么，我妈偏不做什么。
现在她一遍遍给我做我喜欢吃的。
像极了疼爱孩子的人间慈母。
我有点不适应。
我和她说: 妈，我没事，您不必像哄小孩一样哄我，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妈沉默。
很久，她说: 三个孩子，你最省心，也最孝顺，可我对你最苛刻。
我总想着以后再补偿你，可以后是哪天呢，你都这么大了，都不需要妈了。
我妈哭着说: 是妈没好好待你，尽对你提要求，从未爱护过你，让你伤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