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液体顺着"股权转让"四个字蜿蜒而下，在雪梨纸洇出狰狞的胎记。
"苏小姐的待客之道，"他摘下沾了咖啡渍的玳瑁眼镜，露出眉骨处三寸长的旧疤，"倒是比令尊挪用公款时坦荡。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
苏晚攥着父亲的心脏病诊断书，指甲陷进掌心。
三天前她还是投行精英，此刻却要面对李氏集团三十人律师团的围剿——那个躺在ICU的老头子，竟把家族药厂最后30%股权抵押给高利贷。
"李总想要的不止是药厂吧？
"她踢开脚边碎瓷片，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青花瓷。
李长风突然擒住她手腕按在檀木桌上，定制西装擦过她锁骨："三年前你逃婚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更衣镜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李长风扔来的婚纱是当年那件Vera Wang，腰封里却缝着GPS定位器。
苏晚摸到裙撑钢丝的瞬间，听见他在门外讲电话："让环保局的人两点准时到，就说接到群众举报..."她赤脚踩过满地药检报告，忽然在废纸堆里瞥见泛黄的合照——二十岁的李长风搂着穿白大褂的少女，背景是苏氏药厂研发楼。
那女孩侧脸与她七分相似，胸前工牌名字被红笔狠狠划烂。
"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苏晚举着照片撞开安全通道门。
李长风正在指挥抢险队处理泄漏的苯胺罐，闻言反手将她抵在消防栓上："2018年7月14日，你父亲为通过GMP认证，让她篡改抗癌药临床数据。
"警报声撕破雨幕。
苏晚看着抢险队员防护服上的李氏集团logo，突然笑出声："所以你收购药厂不是为了报复，是要销毁证据？
"李长风掐灭烟头按在她手背，烫出一枚新月形伤疤："我要你明天就搬进颐园公馆，婚礼现场会有十二家药企代表——记住，你多说一个字，苏老爷子就少一颗心脏支架。
"颐园公馆的婚纱照拍摄现场飘着刺鼻的显影液味道。
苏晚盯着镜中苍白的新娘妆，指尖摩挲婚纱腰封——GPS定位器的金属棱角硌着肋骨。
化妆师正要把山茶花头饰别上她鬓角，突然被李长风的秘书打断："换那套珍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