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乡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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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口街深处,黄有为诊所。

泛黄的塑料门帘抵挡住了门外的寒风,钟明衍己经将兔肉放入厨房并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病床上,老黄眉头紧锁,手中持针器上下翻飞,首到咔嚓一声,他才长呼一口浊气结束工作。

“死了吗?”

钟明衍看着病床上危在旦夕的少女,起初他并不想搭救,但从未见过外乡人的好奇,迫使他将少女和兔肉一并扛回了家。

老黄推了推老花镜,专业地说道:“血己经止住,伤口也缝合了,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钟明衍看了眼少女腹部,缝合处竟然系着花里胡哨的蝴蝶结,诧异地问道:“你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女孩嘛,蝴蝶结好看一些。”

老黄一本正经的解释。

钟明衍终于找到十多年来诊所没人光顾的原因了。

少女乌发如瀑,肆意地散落在枕间,几缕发丝自然搭在她如雪的脸颊旁,更衬得她肌肤惨白。

她精致的五官一时间让钟明衍晃了神……若是往常,老黄早就困得不行,催促钟明衍回房睡觉,但今夜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他却毫无困意。

老黄独自蜷缩在吱呀作响的旧木凳上。

手中的旱烟袋火星明灭闪烁,深深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在他的额头,眉峰紧蹙,目光忧虑地望着地面,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死死缠住。

钟明衍以为他在担心这外乡人会不会死在家里。

岂料老黄猛吸一口烟后突然开口,像是在确认什么,“衍哥儿,这姑娘是在镇子南面碰到的?”

“对,只有南面才有这种兔子。”

钟明衍打过几次兔子,大概摸清了兔子常出没的地点。

闻言老黄又不说话了,低头抽着闷烟,时而向门帘外望去,瓢泼大雨打消了他外出的念头。

“岳山还没回来,小泉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自从黄泉离家出走后,钟明衍无数次向老黄表达想要去寻找的想法,都被老黄拒绝,他想不明白老黄为什么不允许他们离开小镇,甚至是自己亲孙子偷跑出去,久久未归也不寻找。

沉闷的老黄丢下烟杆,语气充满着无奈,“就像你说的,既然他选择出去,是死是活就是他的命数,但你不允许出去。”

钟明衍气得头也不回的上楼,不想再和老黄多说。

……卧室中,钟明衍将从兔子尸体中取出的晶体放入手中,大约指甲盖大小,随着晶体在手心融化消失,脑海中那座神殿的大门又微微开了些。

一股暖意随之充满全身,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握力器,轻轻一握,60公斤的握力器轻松拿捏。

又变强了!

钟明衍满意的点了点头,脑海中的那座神秘宫殿,正是钟家世代传承的秘密,随着上一任宿主离世自动选择下一代中的的一人传承。

想起第一次猎杀异兽带回家中,老黄还说这些异兽体内长了结石,吃不得,而老黄口中的结石,正是打开神殿的钥匙。

钟明衍有感觉,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真正打开神殿,完成父亲的遗愿。

或许是刚才防止伤口感染吃药的原因,他困意来袭躺回床上,老黄方才的话不停在脑海中回响。

十八年,钟明衍从来没走出过沿河县,父亲和老黄都不允许他和黄泉离开沿河,十八年的日子日复一日让他感到迷茫。

首到父亲离世后,他因为想离开沿河和老黄大吵一架,夜里走到镇子外围遇上一头异兽,运气好没成为异兽的腹中餐,反而将其反杀,这才发现打开神殿的秘密。

神殿给予了他超越常人的力量与速度,让猎杀异兽成为他枯燥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翌日。

钟明衍睡醒己经到了午饭时间,肚子传来咕噜声,催促他下楼觅食。

诊所内没有老黄身影,钟明衍惊讶几年不出家门的老黄不知去了哪里,老旧的收音机仍旧停留在昨天的位置,没人使用过。

老黄竟然连小曲儿都没听!

厨房空空荡荡,除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兔子尸体,连剩菜都没有一道。

奇了怪了!

听曲儿是老黄起床的必备项目,他往常这个时候起床,厨房里饭菜还有余温。

诧异之际,病床方向传来一阵咳嗽声,这才让钟明衍想起昨天还救了一个姑娘。

病床上,姑娘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强撑着起身打量周围环境,见钟明衍出现,警惕的将手摸向腰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

“是你救了我?”

少女试探的开口。

“不然咧?”

“多谢。”

钟明衍不以为然,这声感谢在他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好奇对方是什么人。

“你叫什么?”

“马翠翠。”

少女眼珠子转了转,随口说出名字。

“我叫钟明衍,没什么事别叫我。”

马翠翠听后愣了愣,与救命恩人初次见面好像不是这种剧情啊。

眼前少年态度好像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一样,那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病号服,再次抬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开口,“我……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在柜子里翻找饼干的钟明衍闻言略微尴尬,挠了挠头,“可以是吗?”

他心想总不能告诉马翠翠,昨晚和老黄剪刀石头布输了才担任给她换衣服重任,此时也不能推脱说是老黄换的吧,毕竟是个姑娘,要是她见老黄那猥琐老头形象,不得气得跳河。

正当钟明衍以为马翠翠要发难说什么以身相许时,没想到她看似无奈的闭上双眼,深呼吸后平息下来后缓缓开口,“谢谢……”“你……”钟明衍欲言又止,眼前这个姑娘当真和镇上那些丫头片子不一样。

就在二人无言,气氛陷入冰点之时,更尴尬的事发生了。

同一时间,两人肚子都发出了***声,马翠翠脸颊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家里没吃的,我……我上街去买!”

钟明衍尬得赶忙冲出诊所,逃为上策。

其笨拙模样逗得马翠翠噗嗤笑出了声,心想钟明衍此时表现,完全和他先前冷漠人设不搭边嘛。

沿河镇今日不知怎么了,按理说这个点街上人应该很多,己经快要走到集市,却只见到稀稀拉拉几个孩童。

就当他疑惑之时,菜场中突然跑近一街坊,她腰上的围裙都来不及解,向钟明衍喊道:“明衍,快!

快去南面,你家老黄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