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期而遇的星光
黑板上写着一道高三奥数级别的压轴题，全班陷入死寂。
“有没有人想试试？”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教室。
无人应答。
宁小夏盯着题目，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几道痕迹，但迟迟没有写下完整解法。
“楚曜。”
数学老师忽然点名，“你来做做看。”
教室里瞬间骚动起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最后一排——明星学生也会做数学题？
楚曜放下转着的笔，起身走向黑板。
宁小夏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他个子很高，校服外套松垮地挂在肩上，走路时带着一种随性的节奏感，完全不像解题时的样子。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晰的声响。
楚曜的解题步骤简洁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五分钟，他放下粉笔，转头看向老师：“这样可以吗？”
数学老师盯着黑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完全正确。”
教室里响起一片低声的惊叹。
宁小夏望着黑板上的公式，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顿住——那道她思考了十分钟都没解开的题，他五分钟就写完了全过程。
楚曜回到座位时，对上宁小夏的目光。
“怎么了？”
他压低声音问。
宁小夏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没什么。”
但她的笔记本上，那道题的空白处多了一行小字： “解法很漂亮。”
午休时间，宁小夏在图书馆复习。
她习惯坐在靠窗的角落，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暖融融的。
正专注地写着物理题，对面椅子忽然被拉开。
楚曜放下书包，拿出一本《高等数学》。
宁小夏抬头：“这里是高三专区。”
“我知道。”
楚曜翻开书，“我就是来复习的。”
宁小夏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做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的声音。
十分钟后，楚曜忽然推过来一张纸条：“你刚才在课上，是不是本来有别的解法？”
宁小夏看了他一眼，在纸条背面写道：“嗯，但你的更简洁。”
楚曜笑了，又写：“要不要交换思路？”
宁小夏犹豫了一下，点头。
他们用草稿纸推演各自的解法，笔迹交错。
阳光落在纸面上，公式和数字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边。
放学时，宁小夏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回来时，教室里只剩下值日生。
她的课桌上放着一张折叠的纸。
打开，是楚曜的字迹：“生物实验分组，我们一队。
明天见。”
宁小夏把纸条夹进课本，收拾书包。
刚走出校门，忽然听到一阵骚动。
校门口围着一群举着相机的人，闪光灯刺眼地亮着。
“楚曜是不是在这个学校？”
“听说他今天有课！”
狗仔。
宁小夏皱眉，正准备绕路，忽然被人拉住手腕。
楚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压低声音：“能帮我个忙吗？”
没等她回答，他己经摘下棒球帽扣在她头上，顺势接过她的书包：“假装我们是一起的，自然点走出去。”
宁小夏僵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混在放学的学生群里，楚曜低着头，手臂偶尔碰到她的肩膀。
“左转。”
宁小夏突然说。
她带着他拐进一条小巷，七绕八绕，最后从学校后门的小路穿出去。
甩开人群后，楚曜松了口气：“谢谢。”
宁小夏把帽子还给他：“你经纪人没安排接送？”
“今天临时有拍摄，我让她先走了。”
楚曜揉了揉后颈，“没想到会被盯上。”
宁小夏看着他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额发，忽然问：“你经常这样？”
“什么样？”
“被追着跑。”
楚曜笑了：“习惯了。”
语气轻松，但宁小夏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
第二天生物实验课。
宁小夏和楚曜被分到一组，任务是解剖青蛙观察神经反射。
林妙妙在隔壁组挤眉弄眼，宁小夏选择无视。
“你来还是我来？”
楚曜拿起解剖刀。
“我来吧。”
宁小夏戴上手套，“你记录数据。”
楚曜点头，拿起实验手册。
宁小夏的手法很精准，刀刃沿着肌肉纹理划开，没有一丝多余的颤抖。
楚曜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说：“你手很稳。”
“嗯。”
“以前做过解剖？”
“我爸爸是外科医生。”
楚曜挑眉：“所以你也想学医？”
宁小夏的手停顿了一秒：“还没决定。”
实验进行得很顺利，他们是全班第一组完成的小队。
老师表扬了他们的配合，宁小夏低头整理器材时，听见楚曜对老师说：“主要是宁小夏操作得好。”
她抬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午休结束前，宁小夏***室拿遗忘的笔记本。
推开门，发现楚曜一个人坐在窗边，低头写着什么。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
听到动静，楚曜迅速合上手中的本子。
“你回来了。”
他语气自然，但宁小夏注意到他把本子塞进了抽屉深处。
“嗯。”
她拿了笔记本，转身要走，又停下，“下午第一节是英语小测。”
“知道。”
楚曜笑了笑，“谢谢提醒。”
宁小夏点点头，离开教室。
关门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楚曜刚才藏起来的本子封面上，似乎写着“歌词”。
放学路上，宁小夏经过一家琴行。
橱窗里陈列着一把木吉他，标签上写着“定制款”。
她驻足片刻，想起今天在教室看到的画面——楚曜低头写歌词时，眉间舒展的样子，和镜头前营业时的笑容完全不同。
手机震动，班级群弹出消息：@全体成员 下月校园文化节，各班需准备一个节目宁小夏正要划掉通知，忽然收到一条私聊。
楚曜：“班主任让我们俩出个节目。”
宁小夏：“？”
楚曜：**“她说班长和转学生合作，有象征意义。
宁小夏盯着屏幕，眼前浮现出那把橱窗里的吉他。
她慢慢打字：**“你打算表演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中…楚曜：**“你会唱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