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擦拭着一只青花瓷瓶。店里的老式座钟指向十一点五十分，再过十分钟就该打烊了。

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挂在门框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就像一只优雅的黑猫。

"欢迎光临。"我放下手中的瓷瓶，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男人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在店内扫视，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那面古镜上。那是一面铜镜，镜面已经有些模糊，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我记得这面镜子是上周从一个老收藏家那里收来的，当时就觉得它有些特别。

"这面镜子，"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多少钱？"

"这是明代的铜镜，保存完好，价格是......"

"我买了。"他打断我的话，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柜台上。我注意到他的手异常苍白，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我数了数钞票，正好是镜子的价格。这让我有些不安，正常人买东西都会讨价还价，更何况是这样一面价格不菲的古镜。

"需要我帮您包装吗？"我问道。

男人摇摇头："不用，但我需要你帮我把它送到一个地方。"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地址，今晚十二点之前必须送到。"

我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地址。正要说什么，抬头却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店里的铜铃没有响，玻璃门也没有动过，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我看了看座钟，十一点五十五分。虽然觉得奇怪，但顾客的要求还是要满足。我小心地取下古镜，用软布包好，锁上店门开车前往纸条上的地址。

夜色中的街道格外安静，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按照导航开到城郊，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疏，最后停在一栋老式洋房前。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外墙爬满了藤蔓，窗户都紧闭着，只有二楼的一扇窗